
王跃文和他的《官场春秋》
王跃文,原先我并不熟悉他,因为他在新浪网上的博客刚好和我是邻居,一不小心就点击到了他的网页,所以就有幸读到这位湖南籍青年作者犀利的文章。用王跃文自己的话说是因为“在官场混过”,所以他的文章大多描述官场
王跃文,原先我并不熟悉他,因为他在新浪网上的博客刚好和我是邻居,一不小心就点击到了他的网页,所以就有幸读到这位湖南籍青年作者犀利的文章。用王跃文自己的话说是因为“在官场混过”,所以他的文章大多描述官场内部斗争,有人把他的作品喻为现代《官场现形记》。他也把他的一部小说集题名为《官场春秋》,去年他又出版了一部长篇小说《我不懂味》,书中有些文字真的很辛辣,看了让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心惊肉跳,也不知是怎样通过出版署的审查,竟然就出版了。他虽然曾获湖南青年文学奖,但他的父亲依然警告他:“别乱开玩笑”,可他仍凭着自己的心情为文,恐怕正如他自己所说《我不懂味》,但他的文章确实很精彩,下面摘录几段《我不懂味》里的文字,供大家欣赏。“当年我父亲只有23岁,在家乡县里当区委书记,县委书记夫人是县妇联主任。都是年轻人,平时彼此很随便,那位书记夫人是麻子,有回我父亲开玩笑,在她蒲扇上题了首打油诗:‘妹妹一篇好文章,密密麻麻不成行,有朝一日蜜蜂过,错认他乡是故乡’。我的父亲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玩笑日后竟给他带来弥天大祸。1957年,县委书记想起了这首打油诗,按当时的逻辑攻击县委书记夫人,自然是攻击县委书记,也就是攻击党了,于是父亲成了右派。一个玩笑竟让我父亲命运逆转。记得我读米兰。昆德拉的《玩笑》,感觉就像读我自己的故事,只需将里面的人名换成中国特色的就行了。中国近几十年一次一次的政治运动,造成了极其复杂的官场人格。有时候这种官场人格只是变化着呈现形式而已。所以我曾在小说《西州月》里写道,中国的政治最像政治,中国的官场最像官场。”
“1999年下半年,有天开机关会,某官员在会上说到《国画》(作者的一本揭露官场阴暗面的讽刺小说),说是发表点个人意见。你知道中国官场是没有个人意见的,很多人因为某领导发表了几点个人意见,就万劫不复了。一年之后,政府机关机构改革,我被分流出局就是印证。当然没有谁会承认我被分流是因为写了《国画》。中国有自己的国情,胸襟宽大的官员不多。像伏尔泰收到别人批评,他回信说,我不同意你所说的任何一个字,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可惜的是这种胸怀的人,不大可能出现在中国官场”。
王跃文笔下的老干部也十分可爱。
“我刚参加工作时,有位极可爱的南下干部,姓任,一字不识,我们单位领导经常说,任老党性最强,要我们向他学习。每次发工资那天,任老就选几张最新的票子,跑到组织委员那里交党费,任老最痛恨年轻小伙子的头发长得像女人,他每次参加组织生活会,都要为这发脾气,有回,有位年轻党员说,头发长短同思想觉悟没有关系,毛主席头发长,蒋介石是个光头,结果怎样?这下可把任老气坏了,一定要求组织上处分这位党员,说要是在文化大革命,光凭他把毛主席和蒋介石放在一起,就该枪毙!那位年轻党员马上以牙还牙说,你刚才也把毛主席和蒋介石放在一起说了!任老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王跃文对官场的评价可说是既幽默又辛辣,他说:
“有阵子上级要求处级以上干部办公桌上都要摆上党旗和国旗,有同志私下问,难道爱党爱国也要讲究级别吗?我们处以下的干部就没有资格爱党爱国了吗?官场中可笑的事还算不上幽默,只是滑稽。幽默同滑稽是有区别的,我曾写过一篇小文章,叫《中国天天感恩节》,其实还可以写篇《中国天天愚人节》,我见过一位官员,是袁隆平先生的同事。这位官员喝了点酒,豪气冲天,说他要是不改行,‘杂交水稻之父’的桂冠就不会是袁隆平的。这让我想起赫鲁晓夫有次对一位画家的作品发表评论,画家不买账。赫鲁晓夫愤然作色:我当年是基层团委书记时不懂画,我是地委书记时不懂画,现在我是党的总书记,难道还不懂画吗?其实真有这样的官,自己官当大了,就以为什么都懂了。利之所在,趋之若鹜,目前中国官场仍然主导甚至垄断着社会资源的配置。”王跃文说:“我在小说里更关注的是残酷的现实对人性的戕害和淘空,而不是简单的揭露所谓黑幕”。
当然有些人是不喜欢王跃文的,说他是“官场怨妇”,说他是因为在官场混不下去,才抹黑官场的,不过他的读者群却很大,他的书也很畅销。最近有人作了一个作者富豪榜,说榜上的人靠写书赚了钱发了财。像于丹、易中天等都位居富豪榜的前列,王跃文也榜上有名,这至少能说明不喜欢他的人并不能左右别人的好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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