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娱了谁?

谁娱了谁?

劫舍杂文2025-12-23 03:24:48
前些日子看了尼尔.波兹曼的《娱乐至死》,心里有些说不出的薄薄凉意。不知道是作者在危言耸听,还是娱乐真地也已将世界颠覆。书的译文序言里写着“波兹曼的这一判断语调平和,但却内含绝望之心———电视1900年
前些日子看了尼尔.波兹曼的《娱乐至死》,心里有些说不出的薄薄凉意。不知道是作者在危言耸听,还是娱乐真地也已将世界颠覆。
书的译文序言里写着“波兹曼的这一判断语调平和,但却内含绝望之心———电视1900年诞生至今不过百年,但它已将政治、新闻、教育乃至整个世界变成了一场喧哗缤纷的杂耍”。
是的,但一切都披上了娱乐的外衣,活着的严肃也将不复。无论发生多么惨痛的天灾人祸,多么巨大的海啸地震,只要主持人在台上,手指轻点,广告一上,就又转到谁和谁有性丑闻,谁谁谁和谁的爱恨纠缠。一扫前面的悲怆郑重,仿佛一切只是个闹剧,发生的灾难可以用娱乐消弭。
作者开头就摆明了自己的写书目的“这本书想告诉大家的是,可能成为现实的,是赫胥黎的预言,而不是奥威尔的预言。” ——“奥威尔害怕的是那些强行禁书的人,赫胥黎担心的是失去任何禁书的理由,因为再也没有人愿意读书;奥威尔害怕的是那些剥夺我们信息的人,赫胥黎担心的是人们在汪洋如海的信息中日益变得被动和自私;奥威尔害怕的是真理被隐瞒,赫胥黎担心的是真理被淹没在无聊烦琐的世事中;奥威尔害怕的是我们的文化成为受制文化,赫胥黎担心的是我们的文化成为充满感官刺激、欲望和无规则游戏的庸俗文化。”
全书除却前言,正文分成了四个部分进行自己“娱乐至死”观点的论证或者说是叙述。他围绕着媒介即隐喻、娱乐业时代、伸出你的手投上一票和赫胥黎的警告这四点展开,看似分散却是集中地阐发了自己的观点。
“媒介即隐喻”这一章,又分了四小点进行发散说明。在这一节里,出现的最多的是美国第27任总统塔夫脱的例子。他让我们设想,放在今天,一个体重300磅,满脸赘肉的人还能够被推上总统候选人的位置吗?
这让我们看到了电视选举是门形象艺术,而无关乎所谓的政治学。就作者所说的“电视无法表现政治哲学,电视的形式注定了它同政治哲学是水火不相容的。”
接着作者又岔了一笔写美国不同城市的风格定位,正如波士顿代表着政治激进,纽约象征大熔炉式国家,芝加哥崇尚冒险,而拉斯维加斯这闻名世界的赌城则代表了娱乐到死。作者甚至讽刺道“作为我们民族性格和抱负的象征,这个城市的标志是一幅30英尺高的老滑稽图片以及表演歌舞的女演员。” 清晰地点出“我们的政治、宗教、新闻、体育、教育和商业都心甘情愿地成为娱乐的附庸,毫无怨言,甚至无声无息,其结果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
作者一开始的语气就是戏谑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峻,也就是鲁迅口中的“将这人情世故冷眼看穿”。也就是译者说的“语调平和,但却内含绝望之心”。娱乐死?多么地不可思议啊!但是,当这个事实在你头里真实地烙印,又有几个能够坦然接受?
就比方说,你看见一个人在路上一跳一蹦地欢快地玩着,却眼看就要撞上背后的车子。你拼命地喊啊叫啊,让他离开,他却什么也感受不到似的,依旧地唱啊跳啊。你嘶哑的甚至发不出声音,他却还是不为所动。你眼睁睁地等着他就要倒在血泊里,却是无能为力。
然后,事件升级。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大堆的人,甚至可以说是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都在那蹦啊跳啊,丝毫都不觉察到背后急速行驶的大卡车。你的补救毫无用处,你唯一能做的是看着这一堆又一堆的人,笑着退着死去。
“举世混浊我独清,世人皆醉我独醒”或许就是上述情形的轻描淡写吧。还有不少这样的形容。
然后,作者马上回到开头那个关于美国总统选举的问题。历数现近总统选举的轶事。像他写书时候的总统里根原来是好莱坞演员,他的竞争对手之一宇航员约翰?格伦的太空探险被拍成了电影。尤为典型的是“美国前总统理查德?尼克松曾把自己的一次竞选失败归罪于化妆师的蓄意破坏,他就如何严肃对待总统竞选这个问题给了爱德华?肯尼迪一个建议:减去20磅体重。”
作者此时不无讽刺道“我们似乎达到了这样一个阶段:政治家原本可以表现才干和驾驭能力的领域已经从智慧变成了化妆术。”
或许有些夸张了。但是一个人的形象似乎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一个人的命运。就像作者说的“似乎胖子事实上已被剥夺了竞选任何高层政治职位的权利,或许秃子也一样不能幸免于此,当然还有那些外表经过美容仍无法有较大改观的人。”
韩红和宋祖英在唱歌和音质方面都不相上下,但就是一个形象问题,让前者一直处在要火不火的尴尬状态,而宋则早已当上民乐一姐,跻身国际唱坛,到处出国演唱去了。孙楠似乎也和韩红有着类似的郁闷。一个胖字竟是那么地误人。
形象问题竟是那么地重要,所以不少明星疯狂减肥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人很肤浅,第一印象就是从长相得来了。而人又是很感官的动物,第一印象就显得非常重要了。现在流行这样一种说法“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说到底,又是拼谁的化妆术更高明、更不留痕迹、不露把柄了。
而娱乐本身就是一场大型的化妆术,每个人都戴着光怪陆离的面具,在上面群魔乱舞。谁也看不清谁,具体地说,谁也没想过真要认真看清谁。大家都成了一种娱乐的符号,是甲是乙都显得无足轻重、毫无差异。就是种批量的信息传播,一种机械的复制。
是的,大批量的生产成本很低,但是它的效应却是空前的。因为它的廉价它可以轻而易举地走入每一个家庭,每一个人的视线。而普及到家家至少一台的电视机为这种大批量的传播提供载体。
当没一个家庭放着这个或那个的《娱乐无极限》、《娱乐乐翻天》、《娱乐八爪鱼》的时候,一些绯闻桃色新闻就散播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了。这里还存在着一种信息的重复重合,但是长久地这样发展下来,人们早已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了。
而且狗仔队就是这样一群为了靠娱乐大众而把自己狠狠娱了一把的人。他们生活整个重心都围绕在追逐名人明星的私生活去了。名人们自然是对他们深恶痛绝,但也不见得被他们满足了好奇心的大众对他们有多高的评价。狗仔队三个字一出,让人第一反应就是皱起眉头。戴安娜王妃就是在他们的追逐下至死的,可见娱乐威力之猛。它不单能博人一笑,还能催人至死。
希望我们都能听进尼尔.波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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