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恐惧症

节日恐惧症

芳猷散文2025-04-05 04:54:18
节日恐惧症,我不知道在医学上有没有这种病症,但我觉得我是有这种恐惧的,至少是曾经有过。这就是说,我很害怕过节,很害怕节日。意识到这点,我很惊讶。因为,这是在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之后自己才感觉到或者发现有
节日恐惧症,我不知道在医学上有没有这种病症,但我觉得我是有这种恐惧的,至少是曾经有过。
这就是说,我很害怕过节,很害怕节日。意识到这点,我很惊讶。因为,这是在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之后自己才感觉到或者发现有这个问题的存在。到底多久呢,至少是我已经年过不惑,四十多岁了。
我不知道这种恐惧需不需要治疗。但既然有这种恐惧存在,最起码应该闹个明白吧。而要寻找这种恐惧产生的根源,似乎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再说,也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价值或意义。可是,问题既已发现,就得想办法解决吧。
琢磨了很久,我想,这个问题至少与两个方面有关。一个方面是童年或青少年时期的经历有关;另一个方面是与贫困有关。
第一个方面。我家在农村,我出生于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那是个物质十分困乏的时期,什么都要凭票供应。日子是艰苦的,生活是拮据的。那个时候,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顿肉,所以,小孩子都特别盼望着过年过节,一个心眼就为了能多吃上几顿肉。那个年代,农村都是生产队、大集体。除了种粮食,每个队都养着牛羊。既是为了积肥,促进粮食增产,也是为了耕田犁地,改善伙食“打牙祭”。平时每逢过节,队里就杀羊,然后以家为单位,按人口多少来分。这一切都是在打谷场上进行的。每逢这样的日子,总是孩子们最开心快乐的时候。那种开心,仿佛从村子里德的每道炊烟都能闻出馨香来。那个时候,虽然是以阶级斗争为纲,但家家户户都允许养猪的。养两头的,要把大的那头上交;养一头的,要分一半上交,而且要把猪头、猪尾巴都要上交的。记得有一年,家里只养了一头,上交的时候,没搭上猪头猪尾就被人打小报告去了,结果妈妈(当时是队里的妇女主任)挨了一通批评……
说到节日,不能不提一下“六一”儿童节。山村小学的儿童节,有时也会表彰一下成绩优秀的孩子,而我总还要担任许多歌曲的领唱。虽然那个时候,我们常年四季都穿补丁撂补丁的衣服,有时甚至于免不了要穿漏屁股、漏膝盖的裤子。可我也知道,在节日里衣服总要穿得干净整洁一些。在村里,我是最勤于洗衣服的男孩,每个星期天都要洗衣服成了我雷打不动的习惯。这种特别爱清洁、讲究卫生的良好习惯,不仅培养了我爱劳动的热情,还养成了我穿着上的品味和审美观。参加工作后,一直活跃在业余舞台上的我始终把整洁得体的穿着看作是对别人、对观众的一种尊敬和起码的礼仪。在这一点上,我自认为做得相当专业。
提到贫穷,当时是吃大锅饭,大伙儿都是一样的状况。可是,正当临近包产到户的时候,我们家却发生了一件雪上加霜的灾难,一场无情的火灾把个家给烧了个精光,包括父母业已做好的棺材……当时,大姐、二姐早已出嫁多年,大哥、我、三弟都在上学,这场火灾,让我们家一下子陷入了极端的贫困之中。我家那个穷呀,就像俗话说的那样——穷到骨头上了。直到十多年后,才能缓过劲儿来。当时我正上初中,也许正是这一段苦难岁月,影响了我吧。在那以后的十多年时间里,我们不仅要忍受着贫穷的折磨,而且还饱尝了人情冷暖的煎熬。正是在这个时期,让我感到了节日的无奈与痛苦。当然,在这期间,我们也得到了许多人的关爱和帮助,但,所有的一切,对于我们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毕竟,我们的确是太穷了。经过了那么久的苦难,我一直在心里感激着每一个好心人,总想着有机会就报答人家的恩情。可也在自己的性格里形成了一种轻易不求人的脾气。有许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帮不了别人,那最起码不要打扰到别人。打扰别人是令我最感不安的事情。所以,在我的性格里拘谨的成分越来越重,让我很难面对生活、面对社会、面对纷繁复杂的人际交往。有太多的时候,我最怕热闹、怕嘈杂,怕节外生枝,怕惹麻烦,怕在人多的地方自己心绪不好,怕在各种聚会的场所自己不舒服不自在不自由。这样一来,久而久之,无形之中我与任何人之间都会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距离感的存在。
我知道,在任何的人际交往当中,以尽量不打扰别人为前提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一个文明礼仪原则,但在群体观念越强的地方也就越容易将自己陷于孤独之中。虽然,我爱安静爱孤独胜过喧嚣吵闹,但这种性格很容易与周围的一切产生隔膜,特别显得格格不入。
有时候,我是那么地享受孤独与沉静,就算是身在纷乱的各种聚会场所,我也不能做到百分百的投入,我常常会走神,我会不由自主地想找种种理由或借口,随时要抽身而退。有时候,我常常会想:人们为什么要确立那么多的节日呢?是怕孤独,还是人类的天性就是贪图热闹?也许,节日是一种情感的寄托,抑或是圆融人际关系的一种需要,而过节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快乐和幸福。但是,说穿了,任何节日都不过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而已,节日实在是人世间的又一种不公的事情。有钱人可以讲排场、摆阔气,挣足纸醉金迷、奢侈浮华的面子;有势者借机造势,打着“亲民”的幌子,把扰民宣扬成“与民同乐”;穷人呢,就只有因陋就简,草草应付一下,哪有什么真正的快乐。
由于家境贫穷,怕考不上大学就会增加家里的负担,我一上高中就在心底里决绝地确立自己只报中专(当时高考尚不是一条龙,大中专、文理科的考卷是不同的,是分开考的);而在昆明读中专期间,我为了节省来回的路费,有一年的春节我没有回家,结果让家里人都不好过。我本是个心底坦荡的人,可贫穷却让人很难事事痛快洒脱,我总是有着太多的远忧近虑,不能释怀。有一句古话叫“乐极生悲”,有很多时候,我对快乐都是敬畏的。我始终觉得,快乐总是短暂的,是稍纵即逝的;我总担心,快乐过头紧接着就是痛苦悲伤;我特别害怕,我的快乐会不会给亲人带来不幸。所以,我连快乐都是压抑的。虽然,我知道自己快乐与否同亲人的幸与不幸之间并没有必然的关联,可是,出现过几次巧合,我就绝然不敢放纵自己的快乐。
从前人们总是争论,即时行乐是腐朽的没落的资产阶级的价值观人生观;时下有许多人认为,快乐是重要的、是生活之必须,是人生所不可或缺的。于是,人们争相制造着快乐、传递着快乐,似乎快乐也会像流感一样能够传递给每一个人。其实,快乐不是瘟疫,每一个人对快乐的理解与感受都是不同的,世界上没有一种快乐是持久的万能的。任何人的快乐都与生活有关、与现实有关,而真正的快乐来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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