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温婉的那轮明月

甄宓,温婉的那轮明月

割肚牵肠散文2025-09-29 16:34:48
乱世桃花逐水流,冥冥中注定如此,所以终究不能逃脱。甄宓,这个秋水为神、玉为骨的女子,这个深养闺中的女子,开始了一场邂逅,一场浪漫际遇,一场让她今后痛苦不堪而又无可奈何的不期而遇。春光明媚,一个翩翩美少
乱世桃花逐水流,冥冥中注定如此,所以终究不能逃脱。甄宓,这个秋水为神、玉为骨的女子,这个深养闺中的女子,开始了一场邂逅,一场浪漫际遇,一场让她今后痛苦不堪而又无可奈何的不期而遇。
春光明媚,一个翩翩美少年,突然之间,闯入了她的一帘幽梦。“寄语彼姝子,相知永不忘。”她的心驿动了,这不正是她少女春梦中今生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么。那个少年,正是名满天下,才高八斗的曹子建。他们沉浸在一种如梦似幻的幸福当中,从清晨厮守到日暮,从日暮窃窃私语到繁星满天。一见如故,再见倾心;两情相悦,三生情定。
然而,幸福如此突然亦如此短暂。她终究不过一个女子,无法摆脱命运的摆布,无法挣脱封建思想的枷锁,任凭她有千般幽梦,万般哀怨。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的她,已成盛名之下真正光彩夺目的花容月貌。“江南有二乔,河北甄宓俏。”二乔早已嫁作他人妇,她便如乱世中的一朵奇葩,光鲜亮丽,风姿绰约,仪态万千。达官贵人、王公贵族慕名而来,络绎不绝。世故现实的母亲,脸上带着自豪的微笑与身为母亲的尊荣,在众多的追求者中,左挑右选,反复权衡,为她挑了河北第一大户——袁家,夫君是袁绍的次子袁熙。
于是,她红盖头一披,低着头轻移莲步,红泪涟涟,静悄悄的走向她另一段平凡生命的开始。从此,她不再怀有少女情怀,怀有对爱情的美丽憧憬,心如死灰。群雄逐鹿,一向以武为尊的袁熙,欢心的不过是她的美貌。他热衷于东征西战,攻城略地,留他独守空房,面对孤灯冷壁。大堂内春秋帐冷,庭院外海棠凋零,早已自认宿命的她,没有一丝的哀怨,未能相夫教子,就恪守一个袁家媳妇的贞洁孝道,贤良守节。
建安七年,曹操大军攻入冀州。纷纷乱世,丈夫和三弟袁尚率残兵败将仓皇奔逃,只为她留下抱病在身的婆婆。她与袁绍的夫妻情分早已到头,但她没有丢下婆婆,依然在床头炕尾侍奉汤药,日夜不离。
邺城城破之时,她又满怀期待,心中又燃起了早已熄灭多年的青春之火,不免有一丝兴奋。因为在那噪杂浩荡的曹操大军中该有当年的翩翩美少年——子建,那个曾经闯入她幽梦的男子。然而,当她那红帐春闺被划开的那一刻,她内心的焰火瞬间熄灭,原来现实中真的容不下梦的痕迹。她大彻大悟,把一切都看透。来人正是子建的哥哥——子桓。在子桓的利刃寒光中,她成了他的胜利果实,无可奈何的做了他的女人。
公元221年,曹丕正式在洛阳面南朝北,登基称帝。甄宓似乎也真正应验了,小时候著名的相士刘良看到甄洛的时候贵不可言的预言,圆了母亲最终的愿望,成为了魏国母仪天下的皇后,统领三宫六院。
她达到了千万女人日思夜想的人生顶峰。但是她内心那片枯寂,谁又能懂,找不到一丝的满足与骄傲。曹丕虽然爱她,却未能从心理上将她俘获。既便如此,她极尽所能,成人之美,恪守一个妻子、一个儿媳妇、一个皇后的孝道母仪,播撒一个女人应有的善良与博爱,让这个乱世多一份阳光雨露,少一些凄风苦雨。她常常劝子桓要广纳书院,后宫要雨露均沾,以求曹家子嗣繁盛;既奉劝受宠的嫔妃戒骄戒躁,也鼓励遭受冷落的嫔妃自珍自爱。当曹丕休逐宠姬任氏时,她极力美言,求情劝阻。“其后帝欲遣任氏,后请于帝曰:‘任既乡党名族,德、色,妾等不及也,如何遣之?’”
她为七步诗作劝:兄须爱其弟,弟必敬其兄;勿以纤毫事,伤此骨肉情。规劝子桓,唯宽可以容人,唯厚可以载物,应顾及兄弟情意。
建安十六年,曹操带着卞夫人出征。出征途中卞夫人染病,留在孟津治疗。消息传来,甄洛心神不定,坚持要往孟津去为婆母侍疾。曹丕不允许她犯险上路,她就急得日夜啼哭。第二年正月,卞夫人随班师的曹操大军返回邺城,甄洛迫不及待,前往迎接,看望夫人,婆媳相见百感交集,
四年后,曹操再次率大军东征,卞夫人、曹丕、以及甄洛的一双儿女曹叡、东乡公主都随行。不凑巧的是,甄洛恰恰在此时染病,只得留在邺城治疗。足足又过了一年之久,建安二十二年九月,出征的人才返回了邺城。她满面春风,前去相迎,夫人不解:“你与两个心爱的儿女分别了这么久,能不牵肠挂肚的吗?”甄洛笑着解释道:“叡儿他们随在老夫人的身边,我还担心什么?您老人家自然比我更能照顾得孩子们妥当。”卞夫人称她贤明知理。
当曹丕的新宠郭寰日益得势,觊觎她的皇后之位。善良温婉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到死亡的危机正在悄然向她袭来。有谣言说甄宓与曹植有苟且之事,这谣言的源头出在郭氏口中,郭氏妒嫉甄宓的美貌和才华,欲置之死地而后快。曹丕竟然信了,曾经的山盟海誓终究抵不过一句谣言,他还把甄宓早年曾被迫嫁给袁熙的旧账翻出来,当作甄宓的一个品德污点,当作自己平生最恨之事。于是,以甄宓对自己“有怨言”为名,赐死了甄宓。甄宓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她说,一个女子应以夫君为重,于是,为了丈夫,她可以忍受一切,直到临死一刻,喝下狠心的丈夫赐给自己的毒酒之后,都亲自为他洗净酒杯,为他杜绝天下苍生悠悠之口。甄宓死后,葬在邺城,下葬之时,“被发覆面,以糠塞口”,极为凄惨。绝代风姿,被赐毒酒,一缕芳魂,就此别过。
甄宓,就好比一轮明月,照在他人的风景之中,他人的梦境之中,他人的生活之中,却永远照不到自己……朗朗乾坤中,她把所有的光和热都给予了他人,却没有一缕阳光能够温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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