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笨哥哥

送给笨哥哥

黑斑病散文2025-05-04 22:51:42
笨哥哥:半年前答应过你的事情,要替你写首诗发上来。你当时挺高兴,一直等着看。因为不曾真正写过诗。我其实想拿你开这个头。总以为,再怎么着,我也肯为你写首歪诗来。可快一年过去,诗不见写,人已渐远。我知道你
笨哥哥:半年前答应过你的事情,要替你写首诗发上来。你当时挺高兴,一直等着看。因为不曾真正写过诗。我其实想拿你开这个头。总以为,再怎么着,我也肯为你写首歪诗来。可快一年过去,诗不见写,人已渐远。我知道你失望和生气。没办法,生就了这样一个人。而我相信,人和人大致也一样,都不知好歹,总是忽视对自己不错的人。特别是当人明白了一个生活的秘笈后,更会如此。不是么,对别人太好和别人对你太好,最终都不过是一种伤害。这个明显不过的道理,不经历一番,又怎能透悟。
四年多以前我学会上网。三年前的五月间,我发现了新浪聊天室,摸进去和别人胡言乱语。这时你来了:自高自大,缠嘴绕舌。一定让我把你当哥哥。我讨厌你狂妄自大的态度。告诉你一边儿呆着去!说我从不和三十岁以下的人聊天,后来干脆就不理你,你进来我就屏蔽你,最后,你换了个名字跑进来,让我上了好大一个当。这一当上得我哭笑不得,也让我知道,原来你也懂乖巧,原来你并非那么自大,原来你还挺聪明调皮。我干脆就和你逗闷子。那一天晚上,逗得你在学校的试验室呆了一夜,喂饱了好多蚊子。你唯一的收获,是让我答应让你当哥哥。其实是因为我不耐烦和你纠缠不休。那时候我很不以为然,你怎么自我感觉就那么好。
那些个日子,中国非典大流行,你说室里正在申报一个计划,要为消灭非典出把力。说年青人嘛,国家需要的时候就得挺身而出。我一听,感觉这人真不错。毕竟好久好久,没听人高谈阔论,没听说豪言壮语了。不管真假,我喜欢听这种话。而我感觉你并非在唱红脸给我看。
然后是你出国,签证不顺利。我替你出主意对付签证的鬼子。然后就是你没成功。再然后你怎么样了,我慢慢就弄不清楚了。因为你最终没让我把你当成哥哥,最终没让我把你放在心上。最终让我看到你多次留言,就没想过要回你一次。一直到你再也不留言。我慢慢忘记了你。
转眼过了一年。这一年我没上网。有天下午在朋友家上了一下QQ。突然对话框跳出来:林儿,是你吗?
呵呵,真是没想到呢。因为那机子没安五笔,我不想打字。你的好多问题我都懒得回,最后只留下一个印象:你人已经在加拿大读搏士。看来你到底蒙出去了。没错,你说过你是个执著的人。就像你当初一定要和我聊天,一定要当哥哥,最后你都达到目的了。
只是我又匆匆下了。一晃就到了04年冬天,那年冬天真是冷,这里地上的冰足有二十公分厚。我也掉进了冰冻的地狱,一直到春天,一直到初夏,都没能解冻。我还以为我此生永远也走不出来了。我无奈又上网。老号早丢了,新号上一片空白。又是五月长假的某天,无意中发现小本上不知何时记下的一串QQ号,其中就有你。我发了个请求。是的,那时我极需要你出现。不瞒你说我就是本着实用主义态度给你发的请求。后来你心里也是再明白不过。只是至今还记得你第一次回过来的话,你真让我感动。那天是那些日子里我真正高兴的一天。
接下来的日子,你竭全力占满我所有没用的时间,白天黑夜盯着我,一点点拉我出来。就像治疗上毒瘾的人。就像我给病人做脱敏治疗。你坚持对我说:林儿,从心理上来说我更成熟。所以你是妹妹,我终于承认,事实如此。
最早知道你喜欢笨郭靖,你说笨郭靖忠贞不二,仗剑前行;又告诉我,笨郭靖喜欢的人叫蓉儿。所以你就叫我林儿。那时你全力要帮助我做个乐观的人。你说相信一定能够改变我,因为你自己是个乐观的人,是个有毅力的人。我暗中想着,二年过去,你居然仍然狂妄。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改变?可我毕竟按你说的开始接着写小说了。你看后说写得非常好,边写边发吧。我不在意地又一次开始往网上发东西。你总是对我说,林儿加油!点击就快一千了;或者说:加油林儿,我在注视你呢。就这样我慢慢走进小说,走进一群新朋友中,走进一片新天地里。
此后,我有意无意总说些让你生气让你失望的话。然后又因为你生气的话而生气而失望。我不想那么做,可是总要那么做。一直到最后你真伤心了,真失望了。我也慢慢感觉不再需要你了。我还像三年前一样,又开始想不起回你的留言了。并且不时打算着什么时候,把你放进黑名单里去。因为我总是相信,各自都认真做自己的事情,本是你内心的愿望。虽然一开始我这么做,让你有些痛苦,或者不适应。
是呀,我就是打算这样做,我不想骗你笨哥哥,你看,我现在挺好挺好。你在和不在我都已经不在乎。你就算从此永远消失,我也无所谓。我说这些话你不会再生气了吧?好在如今我感觉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这计划由你和我一点一点演绎得十分到位。我甚至于真的重新对生活有了积极的态度。而最主要的,经过这一年你的参与,我感觉自己在心理上真的成熟多了。虽然我仍习惯性称你"笨哥哥"。
我没学会写诗。所以最终不能送给你诗。可我是个守信的人,所以写了这个东西送给你。你在地球的另一边。太远。可是因为网络,我们又离得这么近。如果你愿意,你马上就能看见这些话。我知道,你那边现在是中午。当然,你根本想不到我今天在写这个。所以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不会通知你来看。
当年我是非三十以上不聊天的,其实真是对年龄的一种误解。有些人的确如你所说,少年老成。你改变了我对年龄所持的机械态度。所以现在,我不再坚持那态度了。只是。三十岁以上的人,我也不想交朋友了。好比你。不管是不是离乡的人,总想有个温暖安稳的家了。去年底你满三十岁那天对我说:心气儿不高,听到这话的感觉我仍然清楚的记得。三十而立,是中国人对男儿的一般要求。我想你的确应该成个家,我也要祝你美满幸福了笨哥哥。而当你看到我守信写下的这些话,如你仍觉得自己所做的还值得。我就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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