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决战犹马镇》:江湖没有王法,但不能没有盗“道”
有一种文化,可能真是隔“国”如隔山。耐着性子看完了《决战犹马镇》,觉得了无新意,乏味无比,突然想到了这句话。可能中国人一时半会真的很难理解美国人对西部片的那种血脉贲张的热情。中国的西部片也曾经流行一阵
有一种文化,可能真是隔“国”如隔山。耐着性子看完了《决战犹马镇》,觉得了无新意,乏味无比,突然想到了这句话。可能中国人一时半会真的很难理解美国人对西部片的那种血脉贲张的热情。
中国的西部片也曾经流行一阵,但显然与美国西部片追求的目标是不一致的。美国西部片是一个骚动的待开发的热土,各种欲望与冲动四处横行,迫切需要解决的是秩序与规则的问题,所以西部影片里始终有一种现代精神在那里萌动与跃跃欲试,呼唤着理智与秩序。记得贾木奇导演、由德普主演的《离魂异客》(又译《你见过死亡的颜色吗?》)就是一部很别致也很富有寓意的西部影片,影片表现的西部是一个没有英雄的西部,那里缺乏秩序与规则,杀人如同儿戏,它比较真实地揭示了美国初开发时期西部的无序状态,这部电影实际上明晰地解释了美国社会为什么后来是由律师们确定了开国的原则与制度。因为游戏必须有规则。
而中国西部片里的那片疆土则是一片被抛弃的荒凉的土地,是中华文明东进后扔掉的一边贫瘠的土地,这里只有沉淀的落后的残滓在其中出没,最终自生自灭。中国西部片的兴起,更多的是看中了这块被遗弃的土地所带来的白纸效应,可以听任城市里的文人及帮闲派生物——电影人任意把都市文明里被压抑的潜意识像倒垃圾似地扔到西部的荒原上,比如《红高粱》本来是发生在东部沿海的故事,张艺谋偏偏把它移到西部土地上。可见,中国西部片里并没有一个共性的像美国西部片那样的大背景,它完全是因为西部土地所具备的任人蹂躏的性质,而一度风靡,它承载了都市人的太多的精神垃圾,所以最终必然会奄奄一息,杂草丛生,自生自灭。中国西部片由于没有其合理的社会背景与时代气息,很难能借尸还魂。所以今天中国的西部片是彻底地死了,即使当年的西部片,也很少有人去乐意回味。
美国西部片不同了,它是一个对秩序进行核理与推演的现实进程,典型地象征着美国社会是如何从无序的状态日渐跨入今日由众多法律与条文规定的社会秩序的现状。因此,美国西部片是美国人回顾历史的衷爱。
《决战犹马镇》是翻拍了1957年拍摄的一部老电影。美国西部片毕竟寄载了一段历史发展的进程,所以它还有重拍的兴趣。不过,有时候,不身同感受那个特定的环境,还真的看不出这样的电影有什么妙处。
就像《决战犹马镇》,我无论如何欣赏不了。看来看去,也许我的理解力有缺陷,觉得有三个不理解:
一是不理解被迫害的农民与反抗集团利益的盗匪怎么会成为生死对决的较量冤家?
影片的反面一方,也就是那个决战的对立面应该说是杀人越货的韦德了。整个电影就是一部“押解片”模式,而押解片向来是电影乐于表现的一个题材。比如中国第五代的代表之作“一个和八个”就是表现了押解土匪的过程。在押解过程中的秩序与反秩序,构成了这类题材影片的最显而易见的冲突,很容易编造故事,制造惊险。韦德在影片中是挑战给西部土地带来生存艰难的铁路公司的,他所从事的事业,也多少有一点杀富济贫的意思在内,他本来与一介良民丹•伊文思根本没有冲突的可能。
而实际上,影片一开始,丹•伊文思所受到的最大威胁,恰恰是虎视眈眈欲吞食他的生存之本土地的铁路公司,他的草仓被烧毁,生命也受到严重威胁,这时候,他看到了韦德打劫铁路公司镖车的一幕,从“土地决定脑袋”的立场来看,他应该赞同韦德的打家劫舍才对。他面对着铁路公司对于自己生存之本的掠夺与侵蚀,也几乎到了动刀动枪进行反抗的边缘。他来到小镇,也是想向铁路公司讨一个说法。
从某种意义上讲,丹•伊文思与大盗韦德的共同敌人都是标榜着现代文明但却不知道和谐、只知道血腥掠夺的铁路公司,丹•伊文思到镇上的主要目的是向铁路公司讨一个说法,歪打正着地闯入了警察拘捕大盗的旅店里,他自己的使命没有完成,目的没有达到,却卷入了对大盗的押解中,这无论如何不符合他的根本利益啊。更不可思议的是,丹•伊文思本来就与大盗韦德一伙没有什么仇怨,更没有结下什么梁子,至多大盗借用一下他的牛群,抵挡铁路公司的护镖手,借用他们的几匹马,也很守信用地归还在预定的地点。总之,丹•伊文思为了一个没有仇恨、没有利益冲突的大盗韦德搭上性命,抛弃了自己的妻儿,是一种没有动机的不可理解的行为。
丹•伊文思真正需要讨说法的债主霍华德,电影里在他出现有限的几面之后,就退出到矛盾的线索之外,而让大盗韦德的冲突跳到前台,这使得电影的线索有一点滑上邪路。丹•伊文思最后死在盗匪的手下,就根本显示不出什么壮烈与意义来。因为对于他来说,他进城的最大使命,就是为自己的土地讨一个说法,就是维护自己的家园的安宁,实在没有必要卷入到大盗与铁路公司的冲突之中。因为大盗在这时候相对而言还是担负着一种比铁路公司野蛮行径更为人道的正义职责。如果说丹•伊文思一起加入到盗匪中共同对付铁路公司,寻找刀锋上的正义,尚属可以理解,那么,现在电影这样的设置,实在没有多少说服力。
如果说丹•伊文思是想改变自己在儿子心目中的窝囊形象,更觉不妥。这一辈子他都忍受下来了,到了他这样的年龄,早已不是青年人那般的热血沸腾,他应该理智地知道,他的生命对于家庭的意义,他怎么会比自己的儿子还不成熟,仅仅是满足儿子对于热血的崇拜,就铤而走险,让一个家庭支离破碎?
二是不理解丹•伊文思与韦德在押解途中的惺惺相惜怎么反而把大盗给感化了?
押解过程,是人物性格矛盾得以充分磨合的过程。押解途中,丹•伊文思与韦德在生死一悬之间,有了更多对双方品格的感知与理解。影片在对押解路程上的设置是非常陈旧的,《与狼共舞》中富有人性的印第安人在影片中又重新恢复到了恶魔的代号名词,为了赶时间,押解队伍必须经过印第安人所在的地区,一行人经受了生死的考验,在印第安人的袭击中,丹•伊文思与韦德之间相互施以援手暂时化解了敌意,而使两人的关系注满了感恩的滋润。韦德逃跑之后,又在铁路公司隧道修建地段被抓,命悬一线,又是丹•伊文思主打进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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