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生把买回的菜往厨房里放的时候，发现垃圾桶里有一堆白色的布，他拿起来一看，是一件衬衣，还是新的，既没有破损，又没有污染，不解地问老伴：“这好的衣裳怎么丢在垃圾桶了？”
“董山说这件衬衣的式样不好，不要了。”老伴回答。
“这小子真是的，这好的衣裳不要了，简直是浪费！”董生有些不耐烦地的说。
“怕浪费，那你就穿去。”老伴说。
“你别这么说，我还真想去穿它呢！”董生把衣领提起来一抖，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将衣裳往卫生间里一甩，对老伴说：“你把它洗一下，我来穿！”
“好啊！董山不要的衣裳还多着呢，我把它清出来你去穿。”老伴回答说。
“这好的衣裳，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丢。穿就穿，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讲什么好。我这辈子就没有讲过什么好。”董生坐下来说，“哎！我们小的时候，好穷啊！，全是穿的哥哥们穿小了的或是用旧衣裳改的，有的衣裳一穿上身就是补丁加补丁，很少有新衣裳穿，只有到过年的时候，母亲偶尔给做件新衣裳穿穿，那也不是我一个人穿，我哥哥要走亲戚家时，就得让给他穿。
“那时候，家里又穷，我们兄弟姐妹又多，我们共有六姊妹，我排行老五，你看哪有我穿新衣裳的份。那时候哪家不是老大穿了老二穿，老二穿了老三穿，把大衣裳穿小，好衣裳穿烂了才不穿。过去不是有这样一句民谣：‘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吗。现在的年轻人简直是修了，颜色不好不穿，式样不好不穿，面料不好不穿。”董生唠叨着。
“那是你那时没有用！”老伴冷冷地甩出一句话。
“好了，是我无用。那时候那么多人就都没有用？”董生有些生气，辩驳地说。
老伴见董生有些生气，不作声了，到厨房里理菜去了。董生也没有作声，回到房间里看书去了。
从此，董生就拣儿子的衣裳穿了。说实话，董生拣的儿子的衣裳要比穿自己的衣裳好上几倍。每当董生穿着儿子的衣裳在外面走的时候，许多同事、朋友见了，都说：“董生的衣裳越穿越时髦了，和年轻人一样了。”
董生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