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走笔路
路走多了,不是踩在所有的路上都有感觉。但是这条,这条线条优美、通往亲情的路,印满了无数次往来的脚印!火车的、大客车的,这几年来往最多的大概是私家车的,尽管姑妈已在去年冬季突然地离开了人世,但是这条,像
路走多了,不是踩在所有的路上都有感觉。但是这条,这条线条优美、通往亲情的路,印满了无数次往来的脚印!火车的、大客车的,这几年来往最多的大概是私家车的,尽管姑妈已在去年冬季突然地离开了人世,但是这条,像巨龙翻山越岭的高速路,像纽带一样,更加频繁地、快速地系着山里山外的亲情!更加火热地延续着父辈们留下的“礼尚往来,亲戚越走越亲”的优良传统!
塞满了亲戚们的几辆私家车,前前后后从银巴路的高速路口露出头的时候,贺兰山脚下,正刮着刺骨的冷风,方便回来的亲戚小男孩,开玩笑地说,多蹲一会,牛牛上都能结出高加索山里盛产的冰勼勼了。然而,路走在途中,总是要向前走的。
穿过西夏王陵向正西的方向,此季风光并不旖旎的贺兰山,真的就在眼皮底下。初冬的太阳,懒散地搭理着山上衰败的没有一点生气的酸枣树,从沟里升起的薄雾,像一道道轻纱般,慢慢地就弥漫了山里山外,兰山被包围在幻想当中……各种盘曲蜿蜒的公路口、高速路口,像摆下的八卦迷魂阵,诱惑着司机师傅,一不小心,就会多跑冤枉路!
记得小时候,山里三爷爷家娶媳妇,那女子和送亲的人,被一辆像跑大武口的客车那样的车拉着,五更天就从山外的村庄向山里的村庄进发。我和奶奶,还有其它的礼客亲戚,提前一天坐上那稳稳当当的火车,一路也向山里开进……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也是一次开心的长途旅行,那列“哐当哐当”唱着歌的列车,一路钻山越洞,直直晃悠了大半天的时间,我们终于第二天在三老爷家和送亲的亲戚相遇……
回家的时候,搭送亲人的便车同行,才知道,送亲的队伍,走的并不是一条平坦的油路,而是些七拐八扭的石子山路,有时,恨不得要把人的肝肠都抖落出来。沟里的卵石,火车道口的石子,山路上的碎石……一直都记得,那个等车的二百多斤的胖男人说“再不来了,太麻烦了”!那个时候,我就想,要是有一条平坦的路,一条能一直从山外通向山里的柏油路,多好!这样,山外的人可以常常来山里,而山里的三老爷,就可以挺头抬胸、扬眉吐气的坐着大客车,从山里走向山外……那根沾满了油腻,一次次、不知拄了多少次——从山里走向山外的漆龙拐杖,早些淘汰了去当柴火烧……这样的想法,在我幼小的心里,一直燃烧了好多年,燃烧的可厉害呢!可是,我不敢对人讲!
当一条柏油路,和拉着我们的私家车正在行驶的高速路,通过了刹车失灵的通道,通过了南寺,齐头并进的伸向巴彦浩特的方向,我心里想,想着心里幻想了这么多年的路的夙愿,终于在国家综合国力快速提升的状态下实现了,心情不由怡悦的不能自己……这时,车里放出了韩红的《天路》:清晨我站在青青的牧场,看那神鹰披着霞光,像一片祥云飞过蓝天……黄昏我站在高高的山岗,盼望着铁路修到我家乡……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眼前的路,不就是那条神奇的天路吗?它从遥远的平罗,穿过银川,一直通向亲情系着的巴彦浩特……一路上,再没有从前的颠簸,也没有走走停停……顺风顺水的一半个小时,我们便到了巴润浩特。这里的草原,一眼望不到边际,这里的兰山,刚刚飘过了一场美丽的爱情之雪。一座座慈祥、安静的贺兰山睡佛表面,蒙上了羞羞答答的面纱,就像佛沉浸在在雪域的畅想里……那山体的棱棱角角,但凡是能站得住一朵晶莹的雪花,全被白皑皑的积雪,用中国画里被称为皴法的那种笔触,皴染的黑白分明,勃勃生机。山上退了色的矮松,披着节日的盛装,挤挤挨挨地站在山坳、山崖的缝隙里,就像是保护兰山的侍卫军队。有的地方,又暗的像墨,又像是深渊,扔一座山下去,也悄无声息地沉了底!
在秋季才才结束,冬季刚刚开始的时候,能有幸观赏如此美妙的山体,不得不感谢这些路,感恩这些路背后站立着的修路工人!
回家的时候,山口风吹的紧,还夹带着零星的小雪,我们从北出发,选择了经过北寺—宗别立—乌海—石炭井—三矿—农指的路线,一路也是风调雨顺、畅通无阻。想一想过去有事要提前两天就要赶赴的亲情,想一想现在草原十里八段路路交叉的情景,想一想电视剧《天路》里修京藏高速路的工人,迎着风,冒着高原气侯反应,一锹,一掀,披星戴月的艰辛……是啊,山高路远,水电不便,修路的时候,他们饿了,渴了,困了……是的,世界上最伟大的高楼大厦,人间四通八达的水路、陆路,哪一件、哪一桩不是这些默默无闻的人做的呢?他们和路一样,从不多言,流血流汗,任劳任怨,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一个国家真正的栋梁,就是这些像路一样,承载着重力,无私奉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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