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光棍儿村
随着独立电影《光棍儿》在网上的热传,有关张家口市顾家沟村的话题自然就多了起来。为了一探究竟,我们利用双休日专门驾车到电影《光棍儿》的诞生地——万全县北新屯乡顾家沟村进行专访。车到张家口市我们就开始打听
随着独立电影《光棍儿》在网上的热传,有关张家口市顾家沟村的话题自然就多了起来。为了一探究竟,我们利用双休日专门驾车到电影《光棍儿》的诞生地——万全县北新屯乡顾家沟村进行专访。车到张家口市我们就开始打听顾家沟的具体位置。也许是电影只在网上流传,尚未公开放映的缘故,沿途了解顾家沟的人少之又少。由于我事先知道故事就发生在张家口市的万全县境内,片面的认为只要到了万全县城就离顾家沟不远了。谁知到了万全县政府所在地一打听,才发现我犯了严重的经验主义错误:因为顾家沟村在老万全城附近,离张家口市不算远,而新万全县府则是在孔家庄镇,在张家口市西南几十公里的地方,我南辕北辙,舍近求远了,不得已我只好掉转车头又向北再向西驶去。不久车到老万全城,远远地一个古老而又破败的门楼呈现在眼前。走近城门楼,我一眼就看出电影《光棍儿》中老杨买的四川媳妇儿逃跑的镜头就是在这儿拍摄的,因为这个场景曾让我心里难过了好几天,所以我特意关注了一番。再往里走就是古城的街道了,街道很窄很破旧,但也还算繁荣,各式各样的大小店铺夹杂着浓浓的乡土叫卖声,让人觉得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由于绕了一个大弯路,我们进入老万全城已经是中午时分了,肚子不禁有点饿,于是我们决定先找个小店填填肚子再说。不久我们在一个看上去不大但还算干净的饭馆里坐了下来,老板很热情也很健谈,当得知我们要去顾家沟采访的时候,很详细地为我们介绍了方位和里程,并眉飞色舞地介绍了电影《光棍儿》在他家门前拍摄的情景。这时,旁边座位上的一个小男孩指着另一个小男孩对我们说:“电影里还有他呢!”。我说:“是吗?那你在里边演什么角色?”另一个小男孩操着浓浓的万全口音回答:“小女婿。”“奥,原来那个挨媳妇儿打的小女婿就是你呀?”小家伙点点头,大伙儿听了我的话,都抑制不住乐了。后来我得知“小女婿”叫李志成,地地道道的顾家沟人,只不过比拍电影时长大了,现在在城里读书,我为了节省时间决定邀请“小女婿”和我们一同到顾家沟去,可他说自己下午还要补课,不能去,我只好给他和另一个小男孩拍了张照片,不再勉强。草草吃过午饭,我们一行开始按照饭馆老板指引的方向向顾家沟驶去。车出老万全城西行然后再南去最后拐入一条向西的斑驳的水泥小道,蜿蜒前行十多公里就是顾家沟村。
顾家沟,万全县北新屯乡所辖的一个偏僻小村,村里百十户人家,300多口人靠着几百亩河滩地和梁子地过活。顾家沟最大的问题是缺水,完全靠老天爷吃饭,年景好雨水勤还能勉强有点收获,一旦遇到干旱年景却常常连口粮都打不回来,这就注定了顾家沟先天就是一个穷地方。因为穷所以村里的女孩都嫁往了外地,而外地的女孩又不愿嫁进来,于是,久而久之顾家沟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光棍儿村,这就是电影《光棍儿》的由来。按照导演郝杰的介绍,这是一部由真人真事编撰的,完全由原生态演员自导自演的真实反映塞北农村生活的影片,电影通过四个老光棍儿的故事真实地反映了当地贫困地区农民落后的生存状态,观后让人思绪良多。
我们踏进顾家沟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路上曾遇见了一辆小马车,车把式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正是电影中老杨的扮演着,他的真名叫杨振军,是顾家沟土生土长的农民。杨振军真实身份和电影中的老杨是有区别的,他既不是光棍儿,也有媳妇有子女,只不过有个儿子是个哑巴,电影中的哑巴就是他的儿子扮演的。生活中老杨打扮和电影中的差不多,破旧的衣衫,朴实的外表,让人觉得他就是电影中的原版。老杨告诉我:电影《光棍儿》是2008年拍的,当时拍了两个多月共给了他三四千块钱劳务费,影片入围西班牙电影节后,他曾经和梁大头的扮演者梁有忠、俏三儿的扮演者xxx等一同参加了电影节,回来后原以为生活会有所改变,谁知一切依然如故,波澜不惊,生活依然被贫困笼罩着。所不同的是来顾家沟参观的人比以前多了许多。我们走进村子的时候,村头一座土房子的墙根站着十多个晒太阳的村民。我们的到来他们既不感到意外也不感到新奇,只是仍然兀自操着手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我们的车在村头的一片空地停了下来,我刚拍了几张照,一个熟悉的面孔从一座破败的土房子里走了出来,他就是梁大头的原型和扮演者梁有忠。老梁高高的个头,佝偻的身材,但看上去弱不禁风,褴褛的衣服则说明他的生活依然在贫困线以下。
为了了解他的真实生活,我决定到他的住处走一走,谁知走进他的屋子一看,我的心再一次抽紧了,只见不足10平方的小屋里,一条土炕占据了屋子的四分之三,地上零乱摆放的几件做饭家伙和一个不足一米的小红柜子,就是他全部的家当。
老梁耳聋,我说话他听不见,他说话我也听不懂,但从他含混的表情里,我知道他在请我坐,在讲他自己的故事。走进屋子有一件物品悬挂的特别醒目,那就是他到西班牙参加电影节时佩戴过的出席证,上面除了老梁的照片剩下的就是外文字母。看得出老梁特别珍视这个出席证,因为这是他头一次走出山村、走出国门,第一次坐飞机、吃西餐,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也可能是他头一次吃饱饭……但这又能如何呢?如今他照样贫困、贫穷,照样是光棍一个,生活照样朝不保夕。从老梁家出来我的心沉甸甸的,影片是三年前拍摄的,三年的时间国际国内局势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而地处京津附近,堪称塞外一偶的顾家沟这个小山村却依然如故,甚至还不如过去,这不能不令人深思。实事求是地说,影片的主题和表现方式是有些需要商榷的地方,但它反映的状况却基本是真实,而且在中国这样的村落并非绝无仅有,可谓比比皆是。究其原因除了地域特点和生存观念的因素外,当地政府的管理缺失、不作为和对普通百姓生活的熟视无睹则是其重要的原因之一。据说在故事发生的县乡两地,有的官员看了影片不是从现实角度研究如何使当地的老百姓尽快脱贫,走向共同富裕,而是片面认为影片过多地揭露了社会的阴暗面,给地方政府丢了人,暴露了人性的愚昧和无知,甚至把影片定性为黄片,这显然与作者的初衷背道而驰。
在顾家沟待得时间不算长,但它留给我的印象却十分深刻,尤其是看到在国家经济快速发展的今天,许多地方已经提前进入了现代化信息化时代,而在张家口还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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