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海岸线

静静的海岸线

红旗报捷散文2025-05-27 21:25:17
对面交行大厦那口浑重的石英钟总会在每天八点钟准时把我敲醒,钟声清晰有力,像一个淳厚的长者唤醒清晨贪睡的年经人。我住一个简单的三居室,八十年代的建筑风格,同屋的还有三个人,都在一家桑拿洗浴中心上班。楼下
对面交行大厦那口浑重的石英钟总会在每天八点钟准时把我敲醒,钟声清晰有力,像一个淳厚的长者唤醒清晨贪睡的年经人。
我住一个简单的三居室,八十年代的建筑风格,同屋的还有三个人,都在一家桑拿洗浴中心上班。楼下有一个公交站,当我被“淳厚的长者”唤醒时,公交站已经挤满了拿着早餐乞首盼望公交车的朝九晚五们。我很羡慕,羡慕他们可以忙碌得早餐只能在公交车上解决,羡慕他们每天都可以担忧迟到了会被扣薪,而不像我每天只能沿着前年走过的那条漫长海岸线行走,从日出到黄昏,像一个丢失了东西的落魄者,在一路寻找,又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在一路反思。
我理解了史铁生的《我与地坛》,他说地坛是有生命的,那我相信大海更是一个灵性澎湃的生命,有时我也会娇情地猜测:大海仿佛就是为了我而潮涨潮落地存在了几千年甚或几万年,等我从那个四面是山的村落里走出来,等我考学,等我无忧无虑舒适地度完大学三年,然后忽地一下把我抛了出来,没有了方向感,没有归属感。
我以为我理解了海的深沉,海的宽容,海的博大。就像两年前的寒假,英语三级未过的我轻而易举地在珠海找到了一份英语家教的工作,于是我以为我读懂了这个年轻的小渔村。当两年后,我拿着简历在这个小渔材四处碰壁的时,我想珠海又变得我读不懂了。
我的生活是简单而有惬意的,忙碌而充满希望。上午会和用人单位面谈,或坐在网吧乐此不彼地将我的个人简历分发至各公司HR的EMAIL,下午有相当充实的时间让我去看海,傍晚我会守在阳台,看着楼下的朝九晚五匆匆在家、还不忘顺便在附近菜市场带一条海鱼或一把青菜回去炖汤,看到他们将一碗火候十足地鲜鱼汤小心翼翼地捧上饭桌,然后女人喝斥男人或小孩饭前洗手,这个时候人是最容易忘记时间的,尽管西边的海水正将余阳一点一点的吞食,甚至我能清晰地觉察不予考虑脚下的这方地地正像一艘巨轮载着我们以及一切驶向阳光的背面。当女人贤惠地在厨房忙开,男人找开了电视或怡养天年地打开了书报,孩子极不情愿地被赶进了书房,继而一层厚厚的落地窗阻挡了我的视线,一层氲氤柔光温馨地散发出来。
真正将珠海沉闷的黑夜闹腾开来的都是外地打工者,累了一天的他们似乎要寻找一种方式尽情的发泄,啤酒或女人还有空旷的黑夜恰好满足了这一切。他们把黑夜当作一个公正廉明的包公或一个可亲的倾诉者。
我的同屋都工作在一家桑拿洗浴中心,因此我听得最多的是:掮客与嫖客、嫖客与妓女的故事,在他们带有很强主客意愿的讲述中:嫖客的自大与好色,妓女的贪婪与放荡鲜活地进入了我的世界,有时我会忍不住加入讨论或调侃,但声音显然微小,观点疲软无力,就像一个看不懂K线图的人和一群股迷痛骂大盘崩溃绝对不会想到飞流直下三千尺,或者一个不懂越位的人和一群球迷狠批中国足球,断然联想不到一群太监逛青楼。因此更多的时候是睁大眼睛听故事般地听他们讲述自己身边的真实故事。我想我还是单纯了,还是一个只看A片的男孩。
我的更多的时间还是漫步在那条静静的海岸线或者我的所有思想活动都驻留在这条海岸线,因为只有面对大海才能静得下心来思考,才不会在等面试电话等得失去耐心的夜晚给小叶打电话说:我们回去吧,回长沙开自己的公司或者说我们去傍一款姐吧,找一个能养我们一生的女人。“小叶总会理性的回复说:办公司需要资金,需要经验,需要投资气候。但他很少在“找一个能养我一生的女人”观点上反驳我,由此我艰信,在这一观点上我们是保持高度默契的。
海总是容易让人回归现实,回归本性的,我相信假使沿着这条海线一路走下去总有一天会回到原点,尽管我没试过,但更多地是把我的思维引回到了对人生本质的思索。一天我在又一家公司拒聘之后收到了高中好友的短信,他欣喜地告诉我:“我终于研究出人究竟为了什么而活着,人就是为了活着且追求活得更好而活着,因为不管是为了生存下去还是为了创造社会价值,首先他必须存活,然后去追求他所想要的生理或心理上,物质或精神上的需求,从而让自己过得更好。”我去过他现在生活的那间小屋,昏暗得即使白天也要开着灯,桌上摆了些很旧的中医学理论、中医药材名,以及一又叠厚厚的福彩。我可以想像他在又一期福彩兑奖落空后,合上生涩难记的药材学教本,想明了这段简短而精辟的人生哲理。
我所思考的不是人为什么活着的问题,为因很多年前史铁生就在《我与地坛》里给了我答案“: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而这也许需要用一生来思考,当部份人觉得这是一个很难的问题时转而会另寻他法,比如一道数学方程,解不出来的时候叫无解,大多数人的人生都是无解,另一种可能是出现多解。
瓦尔登湖是卢梭的另类解,泰戈尔的森林墓地、三毛的撤哈拉,那我的呢?也许目前就是这条静静的海岸线。我看到了普实的渔民平静地接过妻子递过工具认真的修被前天蔷薇台风撕裂的渔网,那种淡定让你质疑身后的这这片海浪两天前是多么的汹涌澎湃。那种淡定让你无法想像那张渔网,那条挂着粗布衣裳的小木船就是渔夫一家赖以生存的工具,他怎么可以如此幸福啊?难道他思索过:人必须先活着再好好活“这样的人生道理吗?戴着墨镜的神秘人怀揣着各式手表小心翼翼的向游客推销:“澳门走私过来的劳力士,只卖200“有人驻足寻问,也有人摇头避开,摊着地布摆满珊瑚、贝壳的商贩吹出悠远的海螺声以乞求游客驻足,渔女下依旧聚满了摆着V字手型手势的游客被尼康、等不同地光聚定格。多少年前渔女就不知疲倦摆着手举头顶的姿势供人作摄影背景,她早已成为了珠海的一种城市垫脚石文化,也是一种爱情贞真的象征,甚至一个城市的文化图腾。只是我不晓得,现在还有多少人很理解她,就如神话故事里多少人能理解她当初对爱情执着甚或愚昧的献身。现在更多的人把当作珠海的背景照,照一张相,若干年后如歌里所顷:XXX年有一位XXX来到南海边画了一个圈,以此证明曾经在珠海“到此一游”。
我为渔女而悲,当她知道和她合影的有妓女还有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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