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粽香
清明过后不久,大街小巷就有卖粽子、凉糕的叫卖声,虽然寒风呼呼,那份软糯香甜总能粘住匆匆步履,拎上几个回家慢慢品尝,想从中找出一份节日的情怀,却如室外的寒风呼啸而过,难以把握。端午节是中华民族传统的节日
清明过后不久,大街小巷就有卖粽子、凉糕的叫卖声,虽然寒风呼呼,那份软糯香甜总能粘住匆匆步履,拎上几个回家慢慢品尝,想从中找出一份节日的情怀,却如室外的寒风呼啸而过,难以把握。端午节是中华民族传统的节日,始于春秋战国时期,今年总算享受到了法定节日的“待遇”。节日临近,现实中、网络里,粽子的倩影随处可见,粽香仿佛缭绕在你的鼻端撩拨着你心底那根温暖的弦。昨天上午和儿子逛商场,从“粽山”上挑了几只,放到鼻端闻闻,清香依旧,只是觉得少了点什么。是什么呢?搜索久远的记忆,原来缺失的是包粽子时的那份心情和快乐。俄顷,遗失风中的粽香从心河深处徐徐飘来、飘来……
老家藏身江南一隅,也是个山水灵秀之地吧。儿时常有肚饥之虞,但端午节是要好好过的,这是乡邻们比较隆重的节日之一。这一天,毛脚女媚要备礼上丈人家拜访,宽裕些的人家还得为“对象”准备新衣服;这一天,出嫁的姑娘要和女婿携儿带女回娘家过节,一大家人热热闹闹围坐一起推杯换盏,浓浓的亲情就在笑语中荡漾。
尽管生活艰辛,但每逢端午节,一股隐隐的喜悦就藏在乡邻的眉眼间,倾其所有地为节日准备;“小毛头们”也“忙开”了:采摘蓼叶(老家对包粽子的叶子的称呼)、割艾叶菖蒲,虽地处江南,乡民有房前屋后有种竹种蓼叶的习俗,可在“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也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的年代,许多人家不敢种,或者种了的也被挖掉,尽管这些植物极好打理,只要种下一颗,它就蓬蓬勃勃散开去,茂茂盛盛长起来。一班小毛头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钻山越涧地寻觅,好在总能寻到那丛丛地绿,嫩嫩的绿绿的叶子就亮了小毛头的眼,第二年就“老马识途”,顺利取之。
端午前两天,妈妈们将蓼叶和撕成缕的棕树叶子一起放到干净的盆里,满上清甜的井水,浸泡上一天,让叶子喝饱水舒舒服服地伸展开来;晶莹的糯米也被浸泡到原来的一倍。节前一天,家家门前有相同的情景:筲几盛放着洗干净的蓼叶,棕丝结成一束挂在椅子背上,小几上的盆里放着圆润的糯米,盆里插着小勺和筷子,妈妈们笑眉笑眼地劳作,一片碧绿的蓼叶,一眨眼就成了有棱有角的粽子,平时撒丫子欢跑的小毛头,这时乖巧地蹲在妈妈跟前,一脸惊奇又崇拜地仰望着妈妈的巧手,几次跃跃欲试,终于忍不住了,从筲几里拿上一片蓼叶,妈妈们笑着喝斥小毛头洗手,接着不厌其烦地教,不知弄破了几片蓼叶,一个“粽子”终于在小毛头手下“诞生”了,只是长相丑了点,本是四角的粽子,委委缩缩地露出一个不硬气的角,身子如同没长开的小毛头,衣服绉绉巴巴,棕丝不象妈妈们打的活结一揪就开,而是不知怎样地捆在“粽子”的身上,如此“杰作”,小毛头如同得了个金元宝,一再叮嘱妈妈这个粽子要煮给他吃,生怕人家抢了他的,妈妈也满脸宠溺地望着兴奋的孩子,不在乎他的碍手碍脚,心里比蜜还甜。
为了满脸兴奋的孩子,妈妈会变个花样包几只“牛角粽”,头上四个角依旧,一只长长的角剑伸出去,最后成为一个密实的如针尖似的角,包牛角粽要筷子的帮忙,才能将长角的每个空隙里填满香软的米。妈妈将包好的粽子五个或十个结成一坨,放入鼎锅内,入夜,山村饮烟袅袅,粽香就在夜色里浮动,星星馋得眼睛不住地眨呀眨,不时有口水划下夜空;小毛头终抵不过周公的诱惑,在粽香里沉睡过去。
端午节清晨,家家户户的门楣上插一束艾草或菖蒲,家里家外洒扫干净,父亲们端着碗在各个奇角旮旯喷洒雄黄酒,神情庄严,小毛头手里提着煮熟的粽子,兜里揣着熟鸡蛋,好奇着这一切,乖乖地不捣乱。
节后,小毛头提着剩下的粽子,互相攀比着、宝贝着,馋了就丢进火里烤一只。有些精细的小毛头,当别人的粽子已黄鹤一去不复返时,还留有三五只,惹来“馋虫”一片,吓得不敢“现宝”了,只好躲到家里享用。
一个端午节,让穷困的乡邻喜眉欢眼好几天,粽香糯了乡邻几乎麻木的心;给了少不更事的小毛头许多渴望和欢乐,悠悠清香香软了儿时的记忆和心河。
现在生活便捷了,少了动手的劳累,为了应景去商场拎上几只。可在方便了的同时,遗失了多少欢乐啊!
(2008年6月8日上午成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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