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母亲的爱里面

住在母亲的爱里面

对手戏散文2025-07-23 14:45:25
今天是阴历四月十八,传说中的鬼节,在乡下,许多信神的人都会去赶庙会,吃斋念佛,顶礼膜拜,企求平安。妈妈说,在今天过生日的人,命都不是很好。我们从来都不信,因为,今天是妈妈的生日。一大早,我们就为妈妈买
今天是阴历四月十八,传说中的鬼节,在乡下,许多信神的人都会去赶庙会,吃斋念佛,顶礼膜拜,企求平安。妈妈说,在今天过生日的人,命都不是很好。我们从来都不信,因为,今天是妈妈的生日。
一大早,我们就为妈妈买来了许多生日礼物,妈妈的脸上没有表情,肚子肿得可怕,在床上一个侧身,那满腹的积水就随着摇来晃去。我知道,我们一大早晨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寻找妈妈可口的食物,只是一种心情,妈妈是吃不下的。妈妈也知道,这是她六十多年来倍受子女关注的一个生日。往年,如果一家人能在一起吃个团圆饭,也是奢求了。
医院的走廊比往日还要静,空荡荡的气息,搅得人心里无法宁静,没有热情。当我们正为这样一个生日就这样冷清清的结束而沮丧的时候,病房里忽然闪进来一个人,我认识,她是那个每天给我们打扫病房的清洁工。我们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早就习惯了一些陌生的眼神,索性就把自己封闭。
她看上四十多岁,极矮的个子,脸上长满暴露年龄的皱纹,一双常年见不到阳光而发黄的眼睛,彰显一种下层人物苍凉的悲哀。似乎常年在医院走廊和地下室穿梭,让她的脸有一种病态的颓废。听说我们是内蒙人,她忙和我们连络,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再也不是书本上笨拙的词汇。她说自己出来两年了,从来没有回过家,每当有内蒙的病人来住院,她都亲人似的跑过来,以缓解思乡之情。
我们很惊讶,两年!是什么保促使她离开自己的爱人和孩子,只身流落它乡。她脸上有一种无法言语的自豪,说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回家了,儿子念研究生的三万元钱,终于攒够了……
我们答应她下次再来时一起走,因为这里辞工要提前一个月,否则400元的压金就没了。四百元,是她半个月的汗水,四百元,是妈妈一天的诊断费,不相同的用法,却浮泛着一样的心情,转折着穷苦百姓沉甸甸的生活。她告诉我们,这里的护士长可好了,给了她好多衣服,她这两年一件衣服都没买过,就想攒够了钱快点回家。
我们除了感动,还能有什么呢,也许,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代表着无尽的宽容和忍耐,这些给予我们生命和养育我们的女人,这个许多人正在扮演和将要扮演的角色,是唯一能够支撑人间暖意的色调吧。我们所有的感动,都在走出母体的第一声啼哭中,诞生了。
生病的人,最怕寂寞和清冷,这位母亲的到来明显为妈妈的生日抹上了一层温情的底色,病房的空气永远是阴暗的,正是她充满人间烟火的诉说,带来几份家乡的温暖,妈妈竟和她攀谈起来,这让我们惊喜无比。她们谈的最多的都是孩子,言语中都是自豪,住院以来,我从来没听过妈妈一次性说过这么多的话,连说带喘,弄得我们象打杂的一会一口水,一会一口瓜的候着,忙得不亦乐乎。但心情的那个充实,比任何一次提升都惬意。
妈妈的本命年的生日,在我们泪光和她的微笑中结束了,我知道,在以后的许多年里,一个女人会让我在心里为她牵挂,因为在母亲最寂寞的日子里,是她带来了一束阳光,虽然这束阳光非常贫寒,如雪后一般单薄,清瘦,但它是阳光,且温暖着一家人。
雨果曾说,慈母的胳膊是慈爱构成的,孩子睡在里面怎能不甜。是的,当我们长大的时候,当我们也成为别人父母的时候,我们回头望一望,其实人的一生,都在爱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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