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生命中幸福的记忆
关于生命中幸福的记忆,是关于一个村庄的记忆!幸福,从来到小村时起,揉碎在村头水田的稻花香里,撒落在暖阳下青青麦苗的呓语里,掰开在结满玉米穗子的金色晚秋里,弥漫,荡漾,空气中满是甜丝丝的味道,幸福于我,
关于生命中幸福的记忆,是关于一个村庄的记忆!幸福,从来到小村时起,揉碎在村头水田的稻花香里,撒落在暖阳下青青麦苗的呓语里,掰开在结满玉米穗子的金色晚秋里,弥漫,荡漾,空气中满是甜丝丝的味道,幸福于我,真正开始了。
这个小村,叫李庄,名字朴素得像每一个灰头土脸的农民。
村庄之南,一条绵延的黄河大堤环绕着;堤之南,是引黄入津的人民胜利渠日夜流淌;渠之南,又是一道大堤,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通往郑州的省级交通主干道,今天,长长的柏油马路,默默地记录着曾经有过的繁荣,那些车水马龙的历史早已不复存在;公路堤之南,是京广线上一个末等小站,每隔五分钟,这条运输大动脉就会呼啸而过一辆载满货物或客流的列车;小站之南,几公里外,便是黄河。
李庄,地处黄河中下游的分界线,隔河相望,便是省会郑州。
七岁时,我来到了李庄,来到了黄河边上,不止一次地喝过含满泥沙的黄河水,黄河水滋养了一个黄毛丫头。
那时,小小的我,真的很能干。
春来了,放学后,我会去地里拔猪草,每天拔一篮子,看到家里的猪抢着吃,那种成就感不亚于今天在工作中取得的重大成绩。偶尔,我也干些比男孩子还顽皮淘气的事,春天树正发芽,我会和女同学到大堤上爬树,够榆钱,摘桑椹,我也会跑到武警黄河守桥部队的果园里,偷吃小毛桃,虽然青苦酸涩,却乐此不疲。
麦子熟了,不到十岁的我,每天与哥哥们一道,也掂起镰把,在麦垅里挥舞,不到一晌,身后就捆倒了几十个麦个,全然不顾手被镰刀一次次割破,淌下鲜血。
秋来了,我最乐意拔稻苗,因为天气不冷不热,还可以玩水,我也最怕拔稻苗,因为时不时会钻出一条水蛭,爬到腿上或脚趾缝里,吸血吸得生疼。栽稻子时,数我小,但数我栽得最快,一行行,一排排,整整齐齐地码在水里。
绿色田野里,劳动的人们组成了怎样一幅激情、欢悦、跳动着的画面啊,这个画面留存在我的脑海,成为精典回忆,它是乡村的图腾,它承载了农人太多的希望,太多的期冀!
在李庄秋来冬去、春夏更迭的四季里,我和那些禾苗一起,无忧无虑地生长着。
李庄,是我的外婆家。
关于一个村庄的记忆,是关于外婆的记忆!
在外婆身边的日子,幸福时时相随,涓涓缠绕!至今,那种浸泡在幸福中的感觉,在我的生命体验中,还是唯一!
一个头发灰白的瘦弱小脚老太,一辈子守候在一个院落里,一年四季,颤微微地劳作着,一直到91岁,生命之灯悄然熄灭!
这便是我对外婆最直白的记忆影像。
而这,只是记忆的表象,真正深深刻入骨髓、融入血液、嵌入灵魂、永难磨灭的,是外婆那无以复加的爱。
我整理不出完美的语言去表达外婆的爱,任何语言在这种爱面前,都会相形见拙的,外婆,融化了我的一切,我在她博大、宽厚、仁慈的爱里,无边地幸福着!
如今,在我走过的30多年的人生路途中,享受了许多情感和关爱,父爱,母爱,情爱,种种被爱的心灵体验,和外婆相比,无以超越。
外婆是一位世纪老人。她生于二十世纪初的1904年,也就是慈禧太后辞世的前一年。我一直不知外婆叫什么,只知她姓魏,有一次问起她,她说:“我没名字,自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魏少有。”这个回答,让我这尚懵懂不知世事的玩童,都听出了她对自己作为一个生命个体的低调和自轻,她的意思是,自己无用,也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因为她体弱多病。
从我对外婆的记忆清晰时起,经年的严重的气管炎、白内障折磨着她,她去不了大田干农活,我也从未见她走出过自家院子百步。
可她却在用百倍的精力伺侯着她唯一的女儿和外孙们。
75岁高龄的她,还一手抱着我不满周岁的小妹,一边给我们做着一日三餐。
母亲在村里的学校担任教师,也担任过校长。母亲总是忙,忙教学,忙事业。农村的学校都是起五更上学,清早八点,我、哥哥们、母亲准时放学回家,小饭桌上,热乎乎的手拍薄玉米面饼,一碗腌咸萝卜丁,香香稠稠的玉米糁汤永远在等着我们。呼呼噜噜吃完,我们便又上学去了。
父母工资不高,人多,劳力又少,在李庄的日子,在外婆家的日子,穷,一直不离我们左右,吃的穿的都不好,我记得一年就吃两三次肉,还是妈妈去赶集才买的。有一次,在县城工作的爸爸回来,捎了一斤多县城特产上垛牛肉,外公吃的啪啪响的样子,那个香呀,现在想起我还总在回味。
虽然穷,却很幸福。
其实,更多的时候,幸福,与吃穿无关!
记得有年夏天,妈妈吃过饭歇晌了,要我涮锅洗碗,可我哪有心思洗碗呀,心里惦记着赶快到学校去跳皮筋呢。妈妈刚进里屋休息,外婆便对我使了个眼色,在我耳边悄悄地说:“你走吧,我涮。”就这样,我对外婆做了个鬼脸,快乐地逃跑了,外婆在家涮锅洗碗,妈妈还一直以为是我洗的呢。在逃跑去学校的路上,我象一只张翅翻飞的盈燕,从里到外都溢满了愉快!
外婆给予我们兄妹的幸福是,她永远不苛责,她永远不呵斥,她永远都温和,对外孙们,她永远都舍不得大声说一句话,在她含饴弄孙的爱里,我温暖极了!在她不图回报的爱里,我长成了一个心地简单的女孩儿,没想过这世上还会有痛苦!
外婆太爱我们了,以致于我们对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要求,都不会有半点不乐意,而是全心去做好。
我11岁的那年冬天,外公的棉裤该拆洗了,外婆气管炎病的厉害,她便对我说:“琴,我给你说着,你给外公做棉裤吧!”就这样,我把棉裤片儿摊在地下,外婆坐在煤火台上,一边做饭,一边给我说怎样做棉裤,用了一个上午,虽然做工粗糙,针角有大半寸,可我硬生生把外公的棉裤缝在了一起。那一年,外公穿着我为他做的棉裤过了冬。
外婆的爱真的能产生奇迹!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会做出棉衣!
这种幸福的日子,很快结束了。
第二年,我们举家搬到了县城,从此,我远离了外婆润泽我生命的大爱。
从此,外婆和外公便在李庄日日无尽地思念着他们唯一的女儿以及女儿的孩子们,在无尽的思念中日日老去!
如今,外婆、外公已离我而去十多年。每每坐车疾驶在李庄的大堤上,我都会情不自禁地向李庄投去一束探寻和回忆的目光,期盼在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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