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川南或江南

爱情·川南或江南

荆棘满途散文2025-10-05 23:30:29
一、我等待着你,到来,或者离去。等待是一场赌博和对偶然的无奈;来临或离去,或相处时令人千般郁闷和紧张的情形,都是自我对自我的豪赌和对结局的无可预知。我可以比年少时节更需要或更容易等待,这与等待彩票中心
一、

我等待着你,到来,或者离去。等待是一场赌博和对偶然的无奈;来临或离去,或相处时令人千般郁闷和紧张的情形,都是自我对自我的豪赌和对结局的无可预知。我可以比年少时节更需要或更容易等待,这与等待彩票中心公布中奖结果的心态多么一致,获奖与获得爱情都是这样:无本或极少的成本,取得最大量的收益。爱情就像AC米兰或曼联令人无法捉摸的结果,甚至比拜仁的结局还难预料,它们过度的豪门气质让你的每一次投注都要全包结果(即3、1、0全选)才可以放胆,但那似乎有失去了赌博诠释运气的魅力。爱情就是那些数字和结果,等待爱情就是等待一次五百万或看着手中的彩票一次次成为废纸。
可以肯定的是,五百万就等同于爱情,我手中的投注单就像一些情书,一些文章。爱情就嫁接在偶然的幸运和必然的失望之中。它嘲笑,它怜悯,它到了该收获的年月仍然只是等待,并将所有的肯定答案交给你:耐心些,下一次机会也许就属于你,五百万和爱情是机会,机会属于那些永远执着的人。多么动人的话,就像在安慰一个在生理上失去了被爱情垂青的人,但因为这个或那个属于年老的原因,成为一个老宝贝疙瘩,在单位人事上就永远属于高级但不一定高尚的享受的那一类人,而这一类照顾就等同于那种嘲笑似的安慰。
我可能有这么一种爱情,同物质世界的遭遇相同。
我当然还那么年青,活着的感觉肯定不仅仅在运动或旅游这一层面上。我动感的形式太过丰富,外出的时机过于频繁,就是我生存的很大一部分依旧是大学时光时卓然而昭揭如诗的气质。我知道,我一说出这些话,你肯定就觉得你已经老得不行,要你承认自己老了,比让你承认你自己不是你爹妈生的一样困难和滑稽,滑稽本身就是生活的重要形式,不承认自己滑稽的人,而其自身就是滑稽的最大演绎者。显然,你没逃脱这个宿命。
你只看见过我这个人,肯定绝望极了。你想见识我内心的那些直觉慢慢迟钝。我给你想象,你给我一张灵柩般的脸。我们彼此等待的时候正缓慢而尖锐地向五百万的对面滑去。
爱情是川南的雨雾,给予你被遮蔽的安全,又赐予你被囚禁的憋闷。而今,爱情是江南精美而小气的园林,给予你艺术层次的审美享受,又给你小肚鸡肠般的生存原型。杨柳和一池并不干净的绿水,皴皱了江南,也逼窄了爱情,也让等候的人在绀碧间丢失了自己。
当上帝将川南还给你,你就老了。当岁月将江南还给尘世,江南就毫不做作地成为丑陋。

二、

一来到我的世界,你可能就死了,或者你爱我的某部分已经不存在于这个物质如此坚挺的尘世。你应该感到庆幸,因为你那些沧桑的内容已经被我忽略,连上帝在灵魂的最高处,也无以分辨你的高雅和俗气。
装模作样的嘴脸就是如今的爱情,幸运的你,不在此例。
我将我八年前的时光腾出,让你落座。我将自己扩大为更宽大的空间,我将所有的时间给你享受,大概是让你心醉神迷的主要原因。
我得到你的时候,就知道我的灵性世界的某些区域荒芜或被无意地封锁了。
你站在我面前,我总觉得你是一座墓碑,能为你留下墓志铭,是我最原始的冲动。
也许你真的已经死了,所以你能大胆而无私地给予我的,才是你那具洁净而又肮脏不堪的肉体。如果你需要一个准确的答复,那就是我在极端渴望并已经在渴望的烈火下同你一起获得燃点的时刻,感叹自己在雕刻一具僵尸。
在这个世界是非常容易活下去的,老成的孩子和机心蓬勃的少年,总能在你身上找到影子。如果这个世界是一条路,你一定同那些已经没有童贞的小孩或二十岁的婴儿一起抵达了旅程的终点。如果爱情是一条河流,你的青春刚刚开始,就毫无疑问地处于下游。如果生命是一个死亡,你刚刚见到我手中的笔,就感觉到了笔的劳作方式与锄头一样,为爱情通过文字的方式在挖掘坟墓——通过它,你才真正开始人间生活。
那时,川南的阳光开始恢复人性,为人性的光辉流泪的人,将整个青春的内容拿出来,让阳光晒干。阳光下的人,除了睡眠和睡眠时的歌谣,大抵是从不迷失原则的。而我们挂在梦上的那些惊喜或悲伤,也许才是爱情真正的欲望。
你需要我接受你的川南,就像要我接受你过于现实的爱情。而在我的意识里,川南将是一个永远的不幸,我不会从该不该这个需要选择的问题上去接受什么或放弃什么。或许,我命运的景象里,无法向川南的意志抛出我的形象。
我一降临在江南,你更迅速地死去,就像那些被轻佻地被保护着的文物,一从历史的垃圾中恢复容光,它们就死得那么难看,连垃圾都不及了。你肉体的绝大部分和灵魂的全部退缩到了你的本真。你合理地消失于势利世界,这使我对你剜骨般的回忆有好处。
如今没有人愿意或善于记住一个人。生活暴露在生活的各个领域。嘴巴暴露在另一张嘴巴的洞口,舌头碰到了舌头,但声音却永远追不上声音了。
当上帝将往事还给你,你就死了。当岁月将江南还给人气,江南就毫不保留地成为一件尸衣。

三、

布谷唱歌如同唤我的时候,我思念着古老意趣中的故乡,而已经没有马匹和杏花的归程,使我成为布谷,成为耕作爱情最劳苦的一个人。
你富庶在四月的那点残忍里,伙同烟雨,伙同丝丝愁绪,把川南最野性的碧绿点燃。这些翠绿的火光,多么酷似焦虑的寂寞和喀斯特腹心地带肥沃的冷清。
有几棵龙眼树生长在你的背影里,就像几颗晚星,播种在我晚归的脚印里。
还有你总是作为陪衬的眼神,既不是感伤,也不是自负,总那么轻易地被川南开始燥热的季节淹没。但只要是眼睛的神气,就能呈现出你,你一路过爱情,路过所有要被看见或装着不看见的尘埃,便要人深深地想望。
那些日子我更想望江南,我所记载的心事或思绪,是江南的虚构成全的。虚构以后的文字,便失去了江南这个世界。也许我真的只剩下你了,江南只不过是一个熟透的梦。
从食堂买回来的饭菜,就像以寂寞为代价获得的你,乏味,却能充饥;而从旅途上截获的语言,又像以忙累获得的钞票,对生存有用,而于爱情,却是伤害。
对面的山上,还重叠着更冷漠的山岭。脚下的江水,重复着更古老的流徙。
我们彼此对视,像乡愁碰伤了乡愁。
乡愁就是长江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