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扬州

触摸扬州

死业散文2025-07-08 02:48:41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酷日炎炎应该不是去扬州的最佳时节,但七月初市作家协会组织的那次“润扬之旅”,依然让我回味无穷。那天早晨七点,依维柯载着我们一行十五人从临安出发,一路赏心悦目,十一点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酷日炎炎应该不是去扬州的最佳时节,但七月初市作家协会组织的那次“润扬之旅”,依然让我回味无穷。
那天早晨七点,依维柯载着我们一行十五人从临安出发,一路赏心悦目,十一点不到,扬州城便在车窗外显露秀色:洁白的墙,黝黑的瓦,飞挑的檐角,把城市勾勒得十分古朴;绿树、红花、回廊、木格窗、小桥流水,每一处细节都是那么精致。当年的烟花柳巷歌舞升平早已淡去,但那洗尽铅华后的种种神韵依然点滴可见,与我脑海中浸润在唐诗宋词里的古邑比较接近。这是我第二次造访这个闻名遐迩的古城,比之2001年首次来时,平添了许多现代都市的繁华。
匆匆用完午餐稍事休息后,一位亭亭玉立的当地导游飘然而至,她是浙西大峡谷旅游开发公司潘庆平董事长专门为我们请来的。导游小姐肤色白皙,身材修长,嗓音柔美,与我想象中和隋炀帝在二十四桥上吹箫赏月的美女不相上下。我们跟随她从南门进入瘦西湖,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长堤春柳,堤上绿肥红瘦,花木葱笼;堤下绿水盈盈,波光潋滟,赤日炎炎里别有一种醉人的风韵。稍显遗憾的是来的不是时候,见不到烟花三月桃花夭夭的粉和柳芽脆脆的嫩,好在堤下的湖水没有改变她惯有的宁静与温柔,一如既往地与微风在窃窃私语。
也许是因为天气实在太过炎热了,景区内游客很少。我觉得这种静谧更适合品味瘦西湖个中的韵味。花岗石铺就的路面没有磨光溜溜的凹凸,少了些古老与幽雅,而此时的宁静却更为难得,更易让人拣拾时光的遗物、历史的碎片。把脚步轻轻地落在长堤,仿佛每一步都叩响了历史,每一脚都会触及扬州2500年的厚重文化,似乎只要沿着这长堤一路走过去,便能够走进那悠远而古老的繁华中,走进杜牧十年一觉的扬州梦里。
时光随着我前进的步履开始悄然回溯,沿着岁月的脉络走向了某个昨天。长堤尽头是徐园,进入清末民初军阀徐宝山的私家花园,黄石迭砌的荷池里,半池睡莲碧绿中闪着幽光,慵懒地漾在水波上,那粉嫩的花苞,似婴儿般在摇篮里肉嘟嘟地安睡,池旁的柳丝随风摇曳,缠缠绵绵,婀娜多姿间传导着诗意,婉转妩媚中流露着柔情。走出徐园,绕过小红桥,依稀能看到郑板桥正为小金山下的月观题写楹联:“月来满地水,云起一天山”。登上小金山向东望去,清代盐商黄氏兄弟的私家别墅“四桥烟雨”美轮美奂,西边的长堤尽头,乾隆皇帝似乎正在悠闲自得地把竿垂钓,他的前方,五亭桥、白塔、熙春台、大明寺塔如四幅雅致的画卷,依次徐徐展开。及至到了我神慕已久的二十四桥,炽烈的阳光下,不见有“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的玉人在桥上吹箫弄月,醉舞红袖,惟有耳旁的风中,仿佛隐隐还能传来桥上吹落的箫声。身旁,同行的方老师和小洪正在吟哦杜牧的“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这一刻,明月在心,倩影在怀,记忆的库存里依次闪现韩元吉的“二十四桥明月下,谁凭朱阑”、欧阳修的“都将二十四桥月,换得西湖十顷秋”和姜夔的“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等名诗丽句,一不小心就让我迷失在一帧隽永里。
扬州瘦西湖苗条纤巧、轻盈灵秀,像一首飘逸的诗;杭州西湖则圆润丰腴、雍容富丽,如一幅浓郁的画。如果把杭州西湖比作杨贵妃,扬州瘦西湖便是赵飞燕。环肥燕瘦,一样的仪态万方,一样的各领风骚。
从瘦西湖西门出来,回望这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名湖,斜阳夕照,就是一幅规整到极致的工笔画,很美,很扬州。画里逝去的是历史,留下的是风景。不由得感叹,即便是最璀璨的人生,在历史的长河里也不过是烟花一瞬,只有刹那的光辉点亮某个季节。那天的尽头,有多少颗繁星瘾去,又有多少颗能闪烁在后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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