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明随想:思念、缅怀、释然
1、厚重的思念清明雨格外哀婉,一丝一缕都沉甸出厚厚的思深深的念。冥纸、青香、白菊、祭品……为了抚平失去亲友的伤恸,我们宁愿相信他们在另一个平和的国度里自在悠然。岁月的悠悠模糊了曾祖母的样子,但幼时的懵
1、厚重的思念清明雨格外哀婉,一丝一缕都沉甸出厚厚的思深深的念。
冥纸、青香、白菊、祭品……为了抚平失去亲友的伤恸,我们宁愿相信他们在另一个平和的国度里自在悠然。
岁月的悠悠模糊了曾祖母的样子,但幼时的懵懂还是把她的慈爱温柔镌刻在了记忆的深处。那时农忙,长辈悉数下了田。屋里只留下白发满鬓的太奶奶和顽劣淘气的我。我喜欢偷偷藏起来,然后看着曾祖母四处找寻,那时喜欢看着她满院子找我,却丝毫不曾注意到她的紧张着急。更甚者,有次躲在稻草跺后,与姐姐二人偷偷玩火,结果把整个草垛都烧了起来。曾祖母一边着急地喊着我们的名字,一边还拖着跌跌撞撞的身子去扑火。事后,不知是爷爷还是爸爸预备狠狠地教训我,曾祖母伸过她那双温柔的手臂紧紧地圈住了我。那一刻,即使我再无知再调皮,也还是滋生了一种“愧疚”的陌生情绪。
曾祖母过世的时候,我还在那个分不清生死离别的年纪,只一个劲地追问父母,最疼我的太奶奶去哪里了。
很久以后,我慢慢明白太奶奶的离开叫做“逝世”。
再慢慢长大些,姨婆、外公、奶奶相继走了,那个时候,我已经学会用恸哭与哀伤来祭奠他们。
此后每逢清明春节,我总会先跑到曾祖母的坟头,为她拔去墓上的杂草,为她添上一培新土,为她点燃香烛冥纸。我告诉她,我考上了大学,我有了喜欢的人,我找到了工作……
有时候我也好奇,其实,除了玩火事件,我对曾祖母的印象已经微乎其微了,可是我却总会想起她。
也许,对曾祖母的思念是因为我曾经理所当然的成为她唯一的疼爱吧。不像爷爷奶奶外婆外公那样,有那么多的孙子要疼,我只是其中之一。这总是不大好的计较,自私幼稚,但不可置喙的是这却是我心底里的在乎。若不在乎,又哪会挣扎在这狭隘的阡陌中。
2、暧昧的缅怀
自从拆迁后,再也没有回去过原来的家。此次经过发现,原来的楼房院落已然不见,甚至连一砖一瓦都没了,只留空旷。
心里空落落的,这是我曾住了二十多年的家,没了。
留下的是二十多年的记忆,是对过去二十多年生活的缅怀。
据说,长久的缅怀会让往事脱离了原来如其所是的面貌,而成为一个可以解读的文本,真假就此变得含糊不清。
经过对去粗的取精的往事作了自我艺术加工后,我开始具备良好品质。跟小男生打架的那个我很勇敢,考试拿了一百分的那个我很聪明,拿到男同学礼物的那个我很漂亮,帮邻居小妹补课的我很善良,给外婆捶腿倒茶的我很孝顺……
习惯给自己当编剧,为往事添油加醋:一个个定格的危险镜头,也被我的回忆酝酿成一次次惊心动魄的危险经历。比如说不到一分钟即获救的落水事件,我的回忆中是命悬一线的惊险。懵懂无知的夜游成了一次爱丽丝历险记。跌落车子的伤痕被缅怀成惊魂未定的死里逃生。
固执的认为,青春该是生动活泼的热闹,就把那些曾经的安静乖巧藏进暗处,只留些的故作姿态的喧嚣热闹充盈记忆。
而对于那些沾满了暧昧气息的青春往事,越是斟酌怀念,越是模糊不清,只清晰着的是那道心底的叹息。于是就堪堪地把这记忆里的爱恨交加润色加工,一次高兴、一次伤心、一次脸红、一次动情、一次失望……拿思念画地为牢,困住过去,困住自己。
……
3、明朗的释然
或许纠结于过往的人大多是倔强的、寂寞的。“只是我还放不开对你的依赖,只是我还不能够释怀;只是我还放不开内心的阴霾,忘了曾经你把我出卖……”歇斯底里的一首《放开》,把执著过往的心唱得纠痛不堪。
哪只作茧自缚的蚕不想甬化成蝶?彼时太介意太放不开的是,从小被娇宠堆积而成的自傲,是云淡风轻的洒脱,是深蕴不露的尊严……游走过那个轻狂的阶段后,好多执著也该放下了。人生的某些坚持是为了值得,而非不甘。
很喜欢这段话——“生活给予你不幸,是无可奈何,但你不应该让自己更加不幸。相反的,要努力让已经不幸的自己获得新的幸福。”
清明后,天气转为晴好,明朗的日光以极为干脆坦率的姿态透过云层空气,亲上我的面颊、钻进我的口鼻,我伸出双手就可以触摸到那些温暖。我把温暖的阳光平举出去,任他们在春风中妩媚妖娆。沐浴在和风暖日中,心情很愉快。
过去的那些或喜或悲已经很远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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