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绝望与渴望同行
因为朋友的推荐,翻开上海文艺出版社1996年4月第一版印刷的龙应台自选集《在海德堡坠入情网》里的《在海德堡坠入情网》。过去的时间,我基本持这一观点:大凡对文学作品的评价,都应该考虑作家当时的创作背景,
因为朋友的推荐,翻开上海文艺出版社1996年4月第一版印刷的龙应台自选集《在海德堡坠入情网》里的《在海德堡坠入情网》。过去的时间,我基本持这一观点:大凡对文学作品的评价,都应该考虑作家当时的创作背景,离开特定的创作背景谈某一作品,极有可能偏颇,甚至与作家最初的动机相去甚远。我对龙应台完全不了解,她的小说一篇也没有看过,压根儿不晓得她写过小说,只知道她是台湾很有个性的散文作家而已。现在,我要在什么也不参照的情况下,谈谈直接的感受。我读到的是:现代文明笼照之下,人性的扭曲与虚妄,命运的莫测与无奈,生命的转瞬即失与苍白无力,人类的可怜悲哀与不可药救,堕落与感伤并在,绝望与渴望同行,呼唤无语,应答无声,呼唤与应答都一样在海德堡的夜空徘徊。
子铭与母亲生活在社会的底层,靠着惊人的辛劳与坚韧,在时间里慢慢改变了自己的生存状态,与此同时,他们也抛弃了普通人的怜悯、爱心、善良,丢失了温暖、宽松、平和的常人心态,而将自己深深地囚禁于封闭、冷酷、与世隔绝甚至自私变态的堡垒之中。后来的时光里,子铭与母亲与素贞的日子,了无普通的人间温情,无异于人间炼狱。
牧师一家呢?一以贯之对圣经的虔诚唱颂,仍然没有让他们获得上帝的特别眷顾,只能无可奈何地面对难以言诉的忧伤。对于尔雅通脱的父亲,温柔娴静的母亲,天使般雪白令人爱怜的素贞,上帝不知躲到哪儿去了。
“我”在经历一系列的情事与性事之后,与子铭及其母亲的命运,与素贞的不幸,辗转勾连,时空交织,童年的那份天真、纯洁、自由早已经灰飞烟灭。当素贞在海德堡的钢琴曲勾引下坠入情网的时候,“我”感到——“我可能不相信道德。”“我根本不相信爱情。”“我不相信自由。”“这一切都是虚妄的,可是除了虚妄,我们一无所有。”“我”的呼唤得不到应答。“我”既然绝望,“我”仍然哀伤。“我”还在呼唤,还在追问。
追问生命意义的焦点在于:“我”自认为是强者,“我”一直企图拯救着自己的躯体和灵魂,而越追问越是混沌;谁来拯救曾经天使现在囚徒一般忧郁哀伤而好像已经认命的素贞呢?海德堡偶然的琴声,突然间成为了重新点燃素贞生命之火的一根稻草,谁知道同时也是素贞命里注定的魔鬼。在圣经的“信望爱”旋律里长大的素贞,迈着轻快的脚步,渴望生命可以重新开始,毅然决然喝醉了一般投向神秘魔鬼的怀抱。在精神病患者“没有恶意”的冲动间,素贞轻易就逃避了人间的苦难,在上帝那里,素贞终于获得了另类的永生,另类的自由,另类的幸福。
拿什么来拯救我们?拯救人类呢?除了死亡,便是虚妄;颓废继续生长,生命没有绝望;生命尤如探险,总是正在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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