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

醒来

摇钱之树小说2025-09-07 01:35:09
 厂里放出风,中层干部全部竞聘上岗。这当口儿,二车间发生了一起毒气薰人事故,幸好没死人,但却给安监科长邢强一个眼罩戴。“唉呀呀,都是违章惹的祸?”从省里开会回来的邢强,连家都没顾得回,风风火火地扑进
 
厂里放出风,中层干部全部竞聘上岗。
这当口儿,二车间发生了一起毒气薰人事故,幸好没死人,但却给安监科长邢强一个眼罩戴。
“唉呀呀,都是违章惹的祸?”从省里开会回来的邢强,连家都没顾得回,风风火火地扑进厂里。询问事因,原来在检修时,阀门没关严,毒气泄露出来。次日工人上班,开启厂房大门,一股毒气迎面袭来,一下子戗倒了六七个……
邢强眼睛盯着事故报告,胸中升腾起了一腔怒火,“咋又是该死的阀门?”
“邢科,这不能怨我们,连阀门大王管德燕都检查过了,谁承想,又捅了个大漏子。”安监员苗苗急得快流泪了,若把不住安全门,还不如吹灯拨蜡。“邢科,我有皮肤病,换个地方吧!”他本想说,我还不想干呢,找谁说去。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时,手机响了。妈妈告诉他:孟晶睁开了双眼,嘴唇嗫嚅着,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怕不是要说话呀!
邢强高兴得手舞足蹈,飞似地跑回了家,看望会要说话的孟晶。
不见风雨,岂能见彩虹。
孟晶成了植物人后,邢强用爱呵护她10年。他不知什么是苦,什么是累。
15年前,邢强跟孟晶同毕业沈阳化工学院,同分配一家化工厂。那时,孟晶做厂安监员,由于工作出色,被评为市级劳模。他去厂校教化学,又是优秀班主任。可以说,比翼齐飞。女儿燕燕降生了,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家庭很美满。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那天晚上,孟晶本应陪女儿在家休息。但她有个习惯,有事没事,总好到厂里转悠,看看管路呀,检查阀门呀,惟恐厂子出事。
突然,有个阀门吃吃冒气,喷出一种有毒气味,她一边扯着嗓子喊:“快撤呀,这儿危险。”一边用毛巾捂住嘴,不顾个人安危,将松动阀门拧紧,避免了一次毒气泄露事故发生。可她因吸进了毒气,头脑浑淘淘的,身子轻飘飘的,从10米多高的塔楼掉下来,摔成了植物人……
刚开始,邢强嫌孟晶逞能,甚至埋怨她,不该做安监,不该没白天没黑夜地干,不该把个好端端的家给毁了。突然的变故,好像天塌下来,他陪着妻子,暗自掉泪。
这天,苗苗送他一封信。展开信一看,里面都是孟晶熟悉的工友,还有感人肺腑的赠言,特别是老工人谢诚,他说这样一句话,不要小看安监员,是我们的保护神,我们的生命系在他们手里。邢强看到这里,眼圈红了,思想也斗争开了……
孟晶躺在病床上,不会说话,面无表情,俨然一个傻子。
不知为什么,孟晶双眸盯着邢强,连邢强的妈妈都看出来了,难道她有什么话要说。
“孟晶,有事吗?”邢强流着泪问。
沉默。沉默。沉默他喘不过气来。
“不对,你准是有事,快说出来吧!”说完,邢强笑了,笑得很苦涩,她是植物人,怎么会回答他的问话呢!”
真验证那句话,只有真正的夫妻,才会心有灵犀一点通。
“你叫我做什么?”孟晶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是不是叫我来接你的班”,邢强一连说了十几遍。
突然,孟晶眼睛闪出一点不被察觉的光。邢强透过那光线,懂得自己该怎么做了。
邢强又回到厂里,像孟晶一样,挑起安监工作大梁。
厂子改制后,安监科同质检科合并在一起,邢强降为副科长,人员由6人砍掉仨,连安监经费剥减了一半。员工们变成了生面孔。本来制定好的培训方案,搁浅了。他是拖拉机撵兔子--有劲使不上。
有一次,因毒气泄露事故,放倒了15条汉子,其中重伤3人。按说,应该好生总结经验教训,可厂长怕事情闹大,故意支走了邢强。
出事那天晚上,厂长交给邢强一张疗养卷,叫他把工作交给苗苗。
“厂长,我老婆是植物人,离不开家呀!”
厂长随机应变,拍了一下脑门,“看我的记性,孟晶还不能说话吗?”
邢强轻轻地摇了摇头,长吁短叹一阵子。
“这样吧!厂里补助你一万元,再到上海检查一次。”
邢强很知趣,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明白厂长的良苦用心了。
当邢强从上海回来,那起事故压下了,连上级主管部门都不知道。
据说,厂长为堵住员工们的嘴,特批30万,发奖金,平均每人300元。
前年五·一设备检修时,邢强发现有20个高压阀门需要更换,需要一大笔钱。厂长听说后,找到了邢强,苦穷说:“你也不是不知道,厂里帐号没钱,快断饮了,看来连工资都发不出去了。说完,他摊开两只手,丛丛肩,摆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最叫邢强想不开的,有个叫毛丕的,因携带打火机进厂房,被罚了100元。他非但不思改悔,反而上门找碴,将邢强家里的玻璃砸碎了三块……
好心得不到好报,邢强有些心灰意冷了,总想返回学校教化学去。
正当这时,天赐大喜,妻子孟晶,终于苏醒过来了,大脑恢复了记忆。
10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孟晶拉着邢强的手,目光痴痴的,仿佛上演了《第二次握手》外传。
眼前的丈夫,已是中年汉子,成熟稳重,还以为他在学校当老师呢!
女儿玲玲都上五年级了,那眼睛,那鼻子,还有走路姿式,就是从前的她。
“妈妈,我是你女儿,不认识了吧!”
孟晶将玲玲紧紧地揽在怀里,惟恐他人抢去似的。
突然,她看到那封百人的签名信,竟然喜极而泣。
“苗苗,你还在安监科吗?科长是谁呀?”
没等苗苗答话,孟晶眉飞色舞地说起测阀仪来。
我出校门不久,就赶上检修,特别是阀门,既费时间,又不好测试,稍一马虎,竟留下不安全隐患。当时,我问管德燕师傅,能不能有别的方法,他冲我笑了,这是老皇历了,我师傅的师傅就是这样干的,你想改一改。那好呀,我倒想看看,你用什么办法来检修。可能我被师傅的话刺痛了,真的搞起试验来了。我画出草图,再做样机,再到车间做试验,好多人看我笑话,说什么,那是闲着没事饱饭撑的。咳,你还别说,我那个玩艺,竟派上了用场,获得化工部科技成果三等奖呢!
说到这,她看了一眼苗苗,意思说,我的测阀仪还用吗?
“用呢。用呢。”苗苗笑笑说。
“那时,我们安监科人少,全厂2000多号人管得过来吗?”孟晶瞅了邢强一眼,笑笑说,就像你当班主任一样,依靠班组长,他们是千里眼,顺风耳。说到这,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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