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走了
父亲去世了。7月16日凌晨2点50分,父亲在一阵痛苦的挣扎与哀吟中,慢慢咽了气,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母亲趴在床边哭喊着父亲的名字,妹妹则瘫坐在地,不停的哭泣,我紧紧握住父亲的手,看他的眼睛微微的睁着,一
父亲去世了。7月16日凌晨2点50分,父亲在一阵痛苦的挣扎与哀吟中,慢慢咽了气,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母亲趴在床边哭喊着父亲的名字,妹妹则瘫坐在地,不停的哭泣,我紧紧握住父亲的手,看他的眼睛微微的睁着,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脉搏停止了,呼吸停止了,父亲的手脚正在慢慢变凉。父亲走了?真的走了?难道就这样永远离开了我们?我不敢相信这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从5月8日查明病情到现在,短短两个月零8天的时间,父亲就这么快离开了我们。我无法相信这是真的。难道这是在做梦?在恍恍惚惚中,总以为父亲的音容笑貌还在眼前,总以为父亲的教导训斥还在耳边,我——已无法辨别眼前的一切,痛苦与悲伤让我寄希望于噩梦惊醒的那一时刻。
然而——事实却是无法改变。
我颤抖着用手抚过父亲的额头,合上了他微微睁着的双眼。白布慢慢从脚到头盖过了父亲的身体,最后蒙过了他的头,盖上了他的脸。
哭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静寂的夜空……
父亲的后事在悲痛中紧张的操办着,作为长子,此时的我必须负起全家的责任。父亲在世的时候,我可以什么事都不需问,一切均有父亲去操办。然而现在,我没了依靠,一座大山在我面前突然间倒塌了,我没了主心骨。
我机械式的给一个个前来吊丧的人磕着头,神情麻木的看着大家来来往往的忙碌着。唢呐吹奏出的哀乐,猛烈的敲打着我痛苦与悲伤的心,以一种无比强烈的震撼,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从火葬场回来,弟弟早已哭得神魂颠倒,母亲与妹妹也是泪人一般。我站在大门口,看着灵棚前父亲的遗像,眼泪如涌泉而出,心里纠结般痛苦难受。灵棚内放着父亲被火化的骨灰,我用我瘦弱的胸膛刚刚把他从火葬场抱回来。
父亲,我多想让你永远的躺在儿子的臂膀内,永不分开。
然而,这是一种怎样的奢望,又是怎样的无法企及的渴求。
父亲就这样走了,撇下母亲、妹妹、弟弟和我,就这样永远的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痛苦的时刻在一秒一秒的度过,伤心与痛哭无法阻挡时间的脚步,也无法拦住父亲远去的身影,三天,第三天,父亲的骨灰就要下葬了。
人们在紧张的忙碌着,满眼的白在我眼前晃成了一片模糊,唢呐的声音依旧在重重的叩打着我的心。满身披麻戴孝的我,被人搀扶着,恍恍惚惚,神情木然的在父亲的遗像面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摔破老盆,抱起父亲的骨灰,在唢呐的带领、众人的尾随下,慢慢的向墓地走去。
母亲和妹妹早已哭倒在地,随着送葬队伍的前行,她们痛苦悲泣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身后。父亲就由我和弟弟送下地了。
我怀抱着父亲的骨灰,机械式的挪动着自己的双腿,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哭泣取代了一切。
墓坑早已挖好。我瘫跪在地,看众人忙着把父亲的骨灰和衣物摆放在墓坑内的石棺里,最后盖上棺盖,准备填土埋葬。
父亲,我的父亲,你去了哪里?难道你将永远躺在这里,不愿再和我们在一起?难道你就这样忍心撇下我们,独自一人离我们远去?
父亲,我的父亲,你在哪里?——
我填上第一锹土,瘫软着被别人扶到了一边,剩下的只是我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哭喊。我试图呼喊着父亲的回归,我试图留住那远去的脚步,我在鞭策自己的不孝,我在痛恨自己所做的不足,我在……
然而,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父亲走了,他永远的走了,离开了我们,离开了我们相依为命的一家,不再回来,永远的不再回来……
坟——堆好了。一个小小的土堆上盖着鲜艳的花圈,坟头前插着的幡杆上,白幡随风摇动。父亲就要长眠于此了,一个土堆,一只幡杆,成了他的全部。
众人在与父亲作最后的道别后,便陆续回去了。一切都已结束,一切又都已无法挽回。转过头去,一个小小的坟堆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只有那白幡轻轻摇动。
父亲,难道你就这样走了?
父亲,难道你就这样离我们而去?
父亲,我亲爱的父亲,是儿子不孝,未能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你就匆忙离去。
父亲,我亲爱的父亲,是儿子无能,未能改变你一辈子受苦受累的生活现状,临死之前还在为儿女的一切操心。
父亲……
我已是泣极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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