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一夜

难忘的一夜

临驭散文2025-09-25 17:27:21
下车后,许多人都带着的证明去火车站报到,以便好安排住宿。我不知道有这种规矩,即使知道,我只有请假到名山的证明,能亮出来吗?我到北京两个目的,一是将我所写的《哲学探讨》找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一个就是找最
下车后,许多人都带着的证明去火车站报到,以便好安排住宿。我不知道有这种规矩,即使知道,我只有请假到名山的证明,能亮出来吗?我到北京两个目的,一是将我所写的《哲学探讨》找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一个就是找最高人民法院申诉,请求平反。所以对于住宿,我没有放在心上。吃了饭,就打听中国社会科学院地址。
当时,中国社会科学院刚成立,许多人对社会科学还很陌生。一问社科院,他们都认为是中国科学院,都给我说在中关村。我买了一张地图,上了离北京车站几十里路远的中关村的公共汽车。天气太热,口渴得要命,换了三次车,买了二个冰糕和二斤梨吃,都未解决问题。中关村终于到了,问许多人,都不知道社科院在什么地方,我只有向中国科学院走去。在院子内,碰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知识份子,人家告诉我,弄错了地点。他说,社科院在建国门大街五号,离北京车站并不远。我感谢了人家的指点,又急忙往回赶。换车时,几乎弄错了,经人指点,才回到北京车站。
到北京车站时,已是别人下班时间,我才想起该找住宿的地方了。我向一家旅馆走去。到柜台前,登记住宿,服务员答复客满。我又向第二家走去,答复也是客满。我又走第三家,第四家,答复都是同样。我想怎么如此倒楣,初到北京,就遇上人这么挤。我已走得很累,不想再走。根据家乡旅馆的规矩,若是客实在多,房屋住不下,可以临时搭地铺,我就想在这旅馆等着坝地铺。我坐在一条长凳上,一会儿,有人来住宿登记,服务员并没有说客满,而是热情的给他登记。我看在眼里,感觉很气愤,世间竟有如此不公平的事。我走到柜台前,责问那登记的服务员:“你不是说客满了吗?为啥他后来,又给他登记呢?”他却一点也不气愤,却带着嘲弄的眼光反问我:“你有这个吗?”他将手中的一个黑本本一亮。我愣住了,忙问:“那是干什么的?”对方这时却给我作了解释。凡是到北京的人,必须带着县级以上证明,到火车站报到,然后由火车站安排到旅馆住宿,对其他人就只能答复客满。我清楚了这一点,知道这事不能怪人家,那是上面的规定,我只好说,我不知道有此规定。他要我去火车站将手续办来,再住宿。可是,我有什么证明,我只有忍气吞声地走了。
天气太热,口渴得要命,我急需找个茶馆买碗茶喝,以解口渴。看见一个挂着茶厅的地方,喜出望外,走了进去,才发现,只是卖茶叶的地方。我走出来,来到一个白铁铺前,拿出自己的茶缸,向白铁工人找水喝,可是人家并不理,我感觉北京人太冷漠。在四川,哪里找不着一口水喝。我来到一个洗澡间,看见一个茶壶,有人在那里倒水喝,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人家半壶水喝得精光。好在没人过问,总算解了口渴。一了解,这洗澡间,白天供人洗澡,晚上留人住宿。我正找不着住宿地方,能在此住宿自然是好事。我找到服务员,服务员同意住在那里,每晚一元一角钱,我就坐在那里休息。一会儿,我听见了外面的打骂声,走出去观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看见这澡堂的服务员,正在拳打脚踢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小孩被打来遍地滚。我问旁边人,服务员打小孩的原因,旁边人都说不知道。后来知道了,这小孩不知说了服务员什么,他就狠狠打他。我实在过意不去,就上前说:“不要打了,有话好好说嘛。”服务员停下来,恶狠狠地盯着我问:“你是干什么的?敢来管老子们的闲事?”我说是那洗澡间的住客时,他就大叫:“不许在这里住,你给我滚!给我滚!”“你怎么如此不守信义,刚才说得好好的,在这里住,怎么又不许呢?”“你妈的,什么叫道义,今天就是市委书记来,得罪了我,也得要他滚。”我实在忍受不下去,就大声说道:“这有什么稀奇,我不信找不着地方住,我走就是。”离开那地方,我错了,我果真没找着地方住。
我来到朝阳区大街上,心想睡在街上,该有人过问。但见街上来往车辆很多,若碾死了,不会有人负责,我不能睡在大街上。我找到街沿一个卖菜的货架,把所带的衣服铺开,想在上面睡。北京的夜风十分大,躺下不久,就感觉全身很冷,接连打两个喷嚏。过路的人来往很多,他们见惯不惊,根本没有人理,我进一步感觉北京人很冷漠。我很想找个躲风的地方,无论如何,找一个小家人户,多出点钱住一夜,可是我找不着。看见一个大的水管,钻了进去。水管冰冷,根本挡不着寒风袭击,只有从管子内钻出来,继续向前走。一只电筒射向我的眼睛。“老乡,你从什么地方来?”终于有个好心人向我问话了。“四川。”“你要到哪儿去?”“找旅馆住宿。”“老乡,快回北京站吧。那里人多,不会出事。这里已是城郊,城郊没有旅馆。这些地方,经常有人被杀。”听说常有人被杀,我害怕起来,就问:“如何才能回到北京站?”“你往左拐约十丈,去等北京站的公共汽车就行。”这时,我看了一下表,已是深夜十点钟。我问“这时还有公共汽车吗?”“有的。”我照着这好心人的指点做了,终于赶上了去北京火车站的汽车。在车上,我想,到北京站,又去什么地方避风呢?我想起了,离候车室不远,有个走廊,那儿是避风好地方。我心中充满希望,认定这一夜可避过风寒了。
[五十三]北京车站灯火辉煌,照耀如同白昼,几乎掉一根针在地上,也看得见。我朝着想好的走廊走去,可是,一切都成空想。候车室不是任何人都进得去的地方,候车室必须凭当天车票才能入去,候车室大门早关上。我叹了口气,真是命绝,只有车转身走了。
这时,我才发现北京站光滑的水磨石地上,早已一个挨着一个,睡满了人。我才知道,那位好心人劝我回来的原因。这里并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只是这里的人多,不会有公开杀人而已。这里,是当时北京流浪大军的栖身之地。不管男女,一张塑料布,一床坝单,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倒下去就睡。这些人中,有小偷、乞丐、暗娼、票贩子、流窜人员、上访人员,京郊到城做生意,当晚不能回家的农民,有些县城到京,没有证明的人。总之,这些人中,成份复杂,好坏都有。我本来就是劳改就业人员,就是一个贱民,自然不以与这些人为伍为耻辱。这里,不能遮风挡雨,与在水泥管内有什么两样?我多么想找个避风的地方啊。结果仍然是在露天露宿。这时,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露宿街头。我只好将行李铺开,在两个小孩身边倒下去。我的身体太弱,根本经不起那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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