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里童谣(83-86)
83、钓乌鱼小三子钓乌鱼是最拿手的。在夏天的午后,总看不到小三的影子。别人就说,肯定去钓乌鱼了。我们就顺着大堤,往西边而去,大堤两旁全长着高高低低的树,尤其那刺槐,对称的叶子像鸟的羽毛一般。在堤外,河
83、钓乌鱼小三子钓乌鱼是最拿手的。
在夏天的午后,总看不到小三的影子。别人就说,肯定去钓乌鱼了。我们就顺着大堤,往西边而去,大堤两旁全长着高高低低的树,尤其那刺槐,对称的叶子像鸟的羽毛一般。在堤外,河水清凌凌的,那些树倒映在里面,显得黑魆魆的。
终于在树丛里找到了他,他蜷伏着身子,很耐心的样子。我们就摸到他的后面,他就示意我们不要多动。只见他手握着临时做的钓竿,是用身后的树枝缠上尼龙绳按上钓钩而成的。我们朝水中看去,根本看不到什么,就做手势,意思是在什么地方,他也比划着,就在钓竿下。可我们还是看不到,只看到一丛水草在上下左右摇动,就想跑过去。小三忙过来按住我们,低声威胁我们,吓跑了黑鱼,看我收拾你们。我们就大气不敢喘,也伏下身子,看着他的钓竿。
后来才发现,真的有一趟乌鱼子,像蝌蚪般游上游下的。在它们的下面有一个黑影,似是不动的。细看那真的是乌鱼,而且个头还是还大的。
我们就不说话了,知道自己对于钓乌鱼简直是外行,就羡慕地看着小三大大咧咧的样子。不一会,那乌鱼果然被他拖上来了。只见那乌鱼在岸边的草地上拼命地挣扎,小三用身子伏在它的上面,衣服上已经沾满了青青的草汁。
我们就带着胜利品很荣耀地回家了。
其实还有一次让我印象最深了。我在田里捉蝈蝈的时候,看到小河边也有一趟小蝌蚪像浮在水面上,我就想莫非是大乌鱼在散步呢。走近了细看,那下面果然隐隐地有一条大乌鱼。我便激动起来,想一溜小跑回家找钓钩什么的,但又想,等再来那鱼肯定早离开了。我就急中生智,立即脱下自己的裤子,把裤脚扎牢,就轻手轻脚地寸到河边。那乌鱼见了你并不慌张,依然优哉游哉地自乐着。我心里就骂,看你死到临头了,就抓起裤腰使劲地按进水中拦着它的头,然后再捞起来。心中正得意,等拧上来一看,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我感到有点想不通,后来又懊悔起来,就丧气地光着腿子往家走。就觉得身边的草啊,稻子啊,全伏下身子笑着。我更恼火,就用脚踢着地,努力赶跑心中的懊恼。
低着头的样子正好被小三看到了,他就问,怎么了?还淌泡水呢。我就说,你有本事?你去把那乌鱼捉来。小三笑着,什么乌鱼乌鱼的,说给我听。他真的来神了。我指着后面,在那呢。小三说,看我的吧。
到家还没换好裤子,小三钓到了大乌鱼的消息已经传开来了。
妈妈就笑,还是小三子有口福。
84、谁挖了老虎洞
好好的场地上,总又几个洞并排着。大人就嗔骂,哪来的细猴子。骂归骂,还是补好了。
过了一会儿,真的有几个猴子来了。他们就四处找,在哪呢,刚挖的洞呢。有一个就说,找什么?重挖吧。
几个人蹲着,汗津津的小脑袋聚在一起,用带来的小刀在地上挖着,很快就有几个洞挖好了。几个人的手指已经成了乌黑的了。
他们又掏出玻璃球,开始玩起老虎洞的游戏。他们蹲着的身子乐此不疲地转动着,真怀疑在他们小小的身体里面到底存有多少活力。老虎洞,脚水洞……拼命地争吵着。两只手指几乎成了乌鸡爪了。
在大路上,也会看到几个并排着的洞。不过他们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他们的声音却还在我们的脑际响着。那美妙的童音,带着永远的激情和用不完的精力。在操场的角落里,尤其在下雨以后,那洞不是用小刀剜的了,而是用自己的脚后跟旋转着自己的身子形成的。
上课了,老师会看到那么多的小学生乌黑的手指,那些书包里书大多也成了皱巴巴的,上面有带着泥巴的手指印。老师就想喊,是谁在操场挖了老虎洞?
85、砸瓦柴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游戏,它的取材完全是乡下所特有的,就是一片园形的瓦片和一大摞七八寸长的芦柴杆。
夏天里,太阳在头顶炎炎地照着。我们这些刚从河里爬上来的孩子,就开始寻找自己喜欢的游戏了,砸瓦柴!就会让我们一齐喊出来。
家里被我们藏了好多瓦片,主要是缸壁上的瓦,被我们打磨过了,结实,还有光亮。芦柴杆当然不愁了,锅门口多的是。何况我们早把赢来的柴草杆,很小心地放在了角落里了。
太阳烤得我们浑身冒油,我们却不顾这些,早有人选择了阴凉的地方摆开了阵势。大耳朵晒得如黑人一般,额头上还顶着红肿的大疖子,在人丛里溜来溜去,好像那大疖子害在别人的身上。远处乘凉的大人看着,心里真佩服他们,就是不知道在他们小小的身体里如何藏着那么多的精力。大耳朵还拼命地咋呼着,还趁着空隙学着天空下的蜻蜓来来回回地飞。
终于他们为了几根芦柴杆,围在一起静默着,大耳朵蹲在地上大气不出,挑出了一根,就嘘了一口气,接着抽、按。他们已经忘掉了身边的一切,仿佛一口气就要吹散这个世界似的。
有时还没来到一半,就有大人一路吵着骂着过来了。是哪个拔了我家的芦柴箔子?就有人变了颜色,话也突然不说了。大人早就看出来了,就说,不要再拔了,下次就不饶了,就看着那小孩。那小孩一直低着头,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蹲在地上就不动了。
天暗下来了,他还磨蹭着不敢回家,回家后,见风平浪静,又大声地咋呼了,说着砸瓦柴的事。那童音在村子里传了很远……
86、公鸡喔喔叫
一到中午的时候,小河边便热闹起来了。妇女的嬉笑声会顺着河水往远处漂去,阳光也敞开了自己的心胸在草尖上跳来跳去。一不小心还会滚到小河里,发出晶莹的光。
太阳就要升到头顶了,一家两家已升起了炊烟。妇女们手中的活儿加快了,河水也像调皮的孩子发出了快乐的声音。
这时候,对岸的公鸡就喔喔地叫了起来。那声音就像金属般有力,从小河那边趟过来,从小巷里跑出去,从屋顶上飞起来……妇女们就说,不要聊了,要中了,回家还要做饭呢。性急的早就走开了,河边一下子会安静了许多。有好事的就问,这是谁家的公鸡呢?两眼就朝对岸搜寻,只见红色的影子倏地窜到巷子里了。就是那只,一定的!你看它走路的劲儿,大着呢。肯定是大头家的,他家最喜欢养公鸡了。她们的好奇得到了满足后,显得更快活了。
一段时间,听不到公鸡叫了,妇女们就猜测,这公鸡怎么了?大头家出远门了吗?就是出远门了,这鸡怎么不见了呢?人们好像身边少了什么,有一阵大家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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