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乐

穷乐

贱恶散文2025-06-15 22:00:35
我是一个穷人。小时候,经常看到的童话故事好像都一个模式:穷人总是快乐的,一边劳作一边唱歌;富人总是愁苦的,担心财富消耗或积累不快,变着法子压榨长工,患得患失,最要命的是要经常忍受穷人的捉弄,周扒皮、阿
我是一个穷人。小时候,经常看到的童话故事好像都一个模式:穷人总是快乐的,一边劳作一边唱歌;富人总是愁苦的,担心财富消耗或积累不快,变着法子压榨长工,患得患失,最要命的是要经常忍受穷人的捉弄,周扒皮、阿凡提便是最好的例证。不知道编这些故事的本身是什么人?穷人?富人?穷人的话是不是有点仇富,阿Q一下?富人的话是不是有点居心叵测:你们瞧瞧,做个穷人多幸福,快乐的开心的都尽着你们穷人了,痛苦的烦闷的都由我来承受吧!忽悠还是愚弄?我反正是深受其害,养成了如今做天和尚撞天钟,和尚去了庙子空的懒散。有天,儿子大概也看到了类似的故事,忽然对我说:妈妈,我觉得家里没钱也很快乐的。一声断喝:胡说,没钱怎么行?你要到这儿玩要到那儿玩怎么弄?
已然是穷人了,只好先快乐起来。
如果不赶时间,又一个人的话,上扬州上江都我是很乐意坐公交的,省钱是最显而易见的好处。遇一些好玩的事,看一些好玩的人是晃公交的一大乐趣。
有次从扬州回来,在站台等公交,看到两人在看地上的蚂蚁——大概无聊透顶了,一人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对另一人说:你看这有只蚂蚁,超大,大概变异了。另一人看了不以为然的说:有什么稀奇的?我有次到大明寺,看到蚂蚁比这大多了。这人说:大明寺的蚂蚁天天吃贡品,个儿肯定大。觉得很好玩,也想蹲下来看看那只蚂蚁,没好意思,怕人家说神经。就看着那两个讨论蚂蚁的人,被发现了,就笑笑。后来公交来了。问题来了,翻遍包包的每个角落都没两元零钱,跟周围的化,周围人都说没有。问司机:可不可以丢十元,然后收四人的钱。以前好像这么做过。司机是个冷血:不行!我说:那怎么办?司机说:下一站下车!晕!总不能被生生赶下车吧?硬着头皮走到那看蚁人面前——有一笑之缘嘛,说:有两元零钱吗?借我一下,下车还你。很爽快的拿出两元给我。连声说谢谢。下了车,因为同路,便攀谈起来,那人很风趣的说:我们现在的领导就是你以前的领导。很意外。没来得及化钱,又上公交了。售票员过来,我手忙脚乱的拿出那十元要买三张票,我知道买晚了,人肯定要替我打,这多不好意思。结果,人很淡定的拿出十元对售票员说:三张。指了指我和他同事。售票员看也不看的接了。陌路相逢,也没什么概率再见,真的不好意思,下了车,只好客套的说了说:有时间到我们那玩哦!谁说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我喜欢在公交上看各种各样的脸,因为素不相识,便很放肆,毫无顾虑。
有回从江都乘末班公交回家,到黄思居然堵车了,好像是路太摇篮,出了啥交通事故,一时半会处理不好,本已不多的乘客受不了等,纷纷打电话叫家人来接。卖票的和开车的没办法,只好抱怨,卖票的说:我倒急死了,人家等我吃晚饭。开车的气哄哄地说:我才急死了,菜等着洗,饭等着做,一家人等着服侍。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中午的食盆还要洗。我一边听一边乐,肃然起敬:怎么会有这么伟大的女人?我不着急回家,我很享受这种偶尔的夜幕下的一个人的感觉,我知道夜的尽头,家的灯光在等我。想到《水浒》武松醉打蒋门神的那一出,武松血溅鸳鸯楼后,在菜园子张青夫妇的帮助下决定到二龙山投奔鲁智深和杨志,半路上遇到孔明孔亮,在孔家庄遇到从柴进处避难出来的宋江,英雄相见,来不及把酒畅谈,武松又急匆匆的奔二龙山而去,投奔鲁智深杨志;宋江仍奔清风寨而来,投靠小李广花荣。不知怎么,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一出英雄鼠窜的滑稽苍凉的画面。有处可去,有家可回,多好!
估计我这一辈子,“奢侈”二字是望尘莫及啦,邵之雍写给盛九丽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倒能凑合着用,呵呵,聊以自慰!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