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倾城逐浪花
烟罗水袖,轻裾飘飘。娇花照水,宛若扶风弱柳。或许这并非是真实的西子,或许这样的描写甚至都不及佳人容颜的千万分之一。然寻着苎萝山淙淙的溪水,溯源而上,或许穿过泛着青苔泥泞的小路,那淡淡的雾,浅浅的草会细
烟罗水袖,轻裾飘飘。娇花照水,宛若扶风弱柳。或许这并非是真实的西子,或许这样的描写甚至都不及佳人容颜的千万分之一。然寻着苎萝山淙淙的溪水,溯源而上,或许穿过泛着青苔泥泞的小路,那淡淡的雾,浅浅的草会细细告诉你逝去的过往。红颜自古祸水,美人芳华易逝。一个女子在无法决定其自身命运,却又拥有惊世的容貌的同时,于其自身而言或许并不意味着优越,反而随之而来的是待价而沽的危险,譬如绿珠、罗敷。更甚至一旦美女与政治紧密相连,便注定了其一生之曲折。古往今来,莫不如是。在属于男人的战场上,女人却成为了天平上的砝码,政治的祭品。所以无论处于历朝历代,绝色绝非一件好事。于是溪水还是当年的溪水,浣纱的女子却不是当年的西施。也正如《西施吟》中的写照“朝为浣纱女,暮为吴宫妃”。一个女子以其柔弱的身躯却承担着远比万金之重的复国使命。此去经年,唯她一人,独她一身。红墙黛瓦,在政治的刀光剑影中,宫围的战争里,她挟着一身风霜,踽踽前行。从一个少不经事的天真少女迅速成长为宠冠六宫的女人。
当初的苎箩相遇已恍如隔世。或许所有山盟海誓至少在承诺的那一刻都可以当作是绝对的真情流露。然而可悲的却是有人把缱绻了一时被当作爱了一世,才令世人可以因情爱而肝肠寸断。吴宫的宫墙内,她似乎已经分不清楚,她究竟是因爱入宫的西施,还是复国的棋子。她理不透对范蠡的情爱,却又好像迷惑于夫差的宠爱。她也曾登上最高的宫殿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如果身体注定不能自由,那么心至少可以试着哪怕有片刻的自在。她幻想着泛舟水边,思量着他曾告诉她的垂钓五湖明月,绵延千里的雪山,浩瀚金沙的万里大漠,去看看她从未看过,从未经历过的世间种种。或许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她还是那个为爱而爱的她自己。她只是一个浣纱的女子,她不知道什么民族大义,甚至如果她未曾遇见他得话,她或许只会平平淡淡直到终老。几经徘徊梦里惊醒,抬头看看精致的雕梁画栋,她才宛然惊觉他不过是他少女时期一个梦,一个可望而不可及却沉溺于其中的执念。历朝历代,无论是和亲的公主还是作为战败国进献的女子,从没有人试曾想想她们会不会喜欢上甚至爱上他们起初的目标,会不会在感情与道义的冲突中痛不欲生。男女情爱从来不是轻易可以控制的,它甚至有时无关身份,无关地位,无关容貌。她是一个人,一个女人,她难以拒绝吴王对她的宠爱,或许一开始她可以守住自己的心作戏。可是蓦然回首她却突然发现自己如戏太深,夫差在她心里播下的种子好像在她心中已经成片葱绿。他吹着紫竹萧看着她月下翩然起舞,他为她修建绾娃宫,为她建立姑苏台。她看着文仲复国之心一日日达成,她彷徨,她无奈,她有口却难言心中难言之隐。绾娃初起鸳鸯宿,英雄无奈是多情。她终于在心中决定,吴王或许是天下人的王上,但夫差却是她一个人的王。碧落黄泉生死不变。他生,她陪着他,他死,她追随他。她也曾自嘲为何不去劝告他警惕越国的复国之心,为何不阻止他戕杀伍子胥。她终究还是爱的不够深……
直到如今苎箩溪水还在淙淙流淌着,只是伊人已被湮没在红尘的记忆中。没有人知道她是被沉江中,还是与范蠡泛舟五湖,又或是常伴夫差深眠地下。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她短暂的一生中,她曾对两个男子真心相待。前者是她心中的白月光,是年少时的一场梦。梦醒了才发现后者依然成为她心口上的硃砂痣,融她心血,割舍不得。
朝为浣纱女,暮为吴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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