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顺店杂炣的变迁

漫谈顺店杂炣的变迁

措敛散文2025-05-08 11:01:02
我是顺店人。顺店是个不大也绝对不小的镇子,在许昌地区西部禹州境内,以前也算得上个山青水秀的地方,而且盛产香烟,是不上税的那种,后来不让弄了,这个支柱产业也就没人参与了。说起来,民风也算淳朴,交通也算便
我是顺店人。
顺店是个不大也绝对不小的镇子,在许昌地区西部禹州境内,以前也算得上个山青水秀的地方,而且盛产香烟,是不上税的那种,后来不让弄了,这个支柱产业也就没人参与了。说起来,民风也算淳朴,交通也算便利,四季也算分明,老百姓也算衣食无忧。
因为家离镇子还有十几里路,我不能算镇里人,只能算乡里的。工作原因,在相当繁华的镇子上呆了将近十年。仍然是工作原因,十年里,没吃过狗不理大闸蟹羊肉泡馍,没喝过茅台人头马正宗逍遥胡辣汤,倒是对顺店的两家杂炣(这个字一百个摊位大概有一百种写法,但书面的写法是没有的,只好凑和。)摊没少光顾,稍有心得。杂炣这东西,也挺好吃。
一口大锅,一筐粉条,一张案板,上百摆放着肉和一些杂碎,都是牛身上的(所以也叫牛杂)。旁边少不了一个蛇皮袋,里面是白菜。锅里是牛骨头汤,往往是炖了一夜的。里面更多的是粉条和白菜。要吃,摊主会按你的要求把牛肉或牛杂放进锅里,稍微加个热,一勺下去,把你要吃的东西捞上来,刚好一碗,再浇上半勺浓浓的辣椒汁,让你吃下肚后就是满头大汗。冬天的早上,要是来一碗,除了上火的可能比较大之外,总会叫人感觉热乎乎的。
 生意最好的有两家,一家在北街,一家在南街。有一点区别是,南街是行商,北街是坐商。南北街分单双日有集市,南街那家就随集。北街的老太太大概不喜欢流动做生意,所以只有一个摊位,守株待兔。南街的我知道他姓王。老掌柜在时,生意做的远,很多地方人都知道顺店有个“第一杂”,号虽不好听些,赞美却是真的。老掌柜做这个很有些年头了,挺干净也挺讲究,除了夏天摊上苍蝇多一些,摊前倒也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因为味道不错,我和几个朋友和很多老吃客一样,几乎天天追着他的摊子跟几只苍蝇抢饭吃,一碗盛出来,明明没放多少内容,都在碗上面,让你觉得内容丰富。等把上面的内容吃完了,下面的粉条和白菜就便宜了他家和别家的几条狗。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许我不会光顾北街老太太的摊儿。
有段时间,南街的好几天没出摊,不久,消息传来,老掌柜去了。那几天,到北街吃了几次。或许是吃惯了,总觉得北街的不甚合味口,等南街的小掌柜终于出摊了,又去吃的时候,发现了一点小小的变化。摊没变,材料没变,可小掌柜一勺下去,总是粉条在上边。这大概就是功力的差异了,搞得我和许多食友以为这家伙太假,比不上老掌柜,于是狭隘自私的想法就在我们心里出现了:两块钱,我为什么见不到荤的?
于是乎,转战北街。
北街吃久了,才发现也有好处的。老太太的粉条总是洗一洗,锅里汤的味道也浓些,恐怕是牛骨头多了几根的缘故,摊上苍蝇也好像要少几只,大概是去时天冷了一些的缘故。而且一看我是熟人,总要多给盛块肉的,比牛皮纸还要厚实一些,让我们这些穷光蛋莫名感激:终于有人还是看面子的……所以,就成了常客。
人大概总是念旧吧,后来,终于忍不住又去南街那家摊子上吃了几回,勺功倒是见长,而且把那些用了几十年的碗换成了新的,可惜小了些,我辈图的是两块钱混个肚儿圆,遂不再去。
如今,离开原先工作的地方已经二年多了,杂炣的味道几乎也已经忘却,这点记忆,却一直在心里。
今后我要是卖杂炣,价钱可以涨,碗一定要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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