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我家的老黄牛

父亲和我家的老黄牛

靖恭散文2025-04-13 11:42:06
父亲是我家的劳动主力,因为母亲多病,犁地耕田,秋种夏收基本全靠父亲。当然,父亲的好帮手就是我家的黄牛。父亲前前后后服侍过的黄牛我也记不清有多少了,但父亲对每头牛的爱护简直可以用宠爱来形容。这也让他成就
父亲是我家的劳动主力,因为母亲多病,犁地耕田,秋种夏收基本全靠父亲。当然,父亲的好帮手就是我家的黄牛。父亲前前后后服侍过的黄牛我也记不清有多少了,但父亲对每头牛的爱护简直可以用宠爱来形容。这也让他成就了“养牛能手”的称号,无论多么糟的牛,到了父亲的手里,他都能让牛重新焕发生机。
每年长青草的季节,有时候因为青草不够,很多人家也会用麦草(麦子杆)搪塞一下牛儿,可父亲从来没这么做过,他宁愿跑到最远的山上,也要为我家的牛割回青草。我就跟着父亲到山上为我家的黄牛割过几回草,早上上山,晚上回家,虽然走路走得有点儿累,但也有很多乐趣,父亲割草时,我就挖野蒜、草药,或者采野花,或者倒在厚厚的草堆里睡觉。饿了我们就着野蒜吃带来的干粮,渴了就喝山沟的溪水。等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的时候,我就跟父亲拉着满满一架子车青草踏上回家的路。回到家,母亲早已为我们做好了饭,这时候的饭吃起来总会比平时香很多。
到了冬天,没有青草了,牛儿只能吃干草料了,父亲总会在秋天的时候为我家的黄牛准备很多用苜蓿做成的干草料,然后和着麦草一起喂,但用苜蓿做的干草料毕竟有限,很多时候还得用用粗粮磨的料拿水和着麦草喂,因为光是干麦草养分不够。寒冷的冬天,父亲每晚要起来两三次为我家的黄牛拌草料,从不间断,冬天的每个夜晚,我总会在睡梦中听到屋里的房门咣当咣当地响两三回。
农忙时,父亲使用黄牛总怕牛儿累着了或热着了,别人一天耕完的地父亲宁愿耕两天,父亲早上耕地总是比别人起得早,等太阳发挥它的热度时,别人还在耕地,父亲和我家的黄牛已经在家歇息了。空闲的时候,父亲大多也愿意和黄牛呆在一起,或为牛儿赶蚊子,或为牛儿捉身上的“冰草”(一种吸牛血的虫子),或者什么也不做,就看牛反刍。冬闲时,有暖和的天气,父亲就和他的牛一起晒太阳,父亲先把牛从圈里牵到大门外,然后用他为牛特制的梳子为牛梳理毛发,再然后,牛儿惬意地卧到地上睡觉了,父亲便也躺在大门外的桔杆上睡着了。
喂牛少不了买卖牛,每到交流会,就会有牲口市场上的交易,父亲也会到市场上去。无论是买牛还是卖牛,买卖双方有了意思,便会把手握在袖筒里捏价,到今我都没弄懂他们是怎么捏价的。只是父亲卖牛必问人家买牛干什么,如果是买去杀牛肉,价钱再高,父亲也不会卖给人家。
如今父亲也老了,家里的田地也不多了,因为有了拖拉机耕地,父亲不用喂牛了,半夜也不用起来为牛儿拌草料了,可用来喂黄牛的牛棚父亲一直没有拆,我不知父亲是在怀念他的黄牛呢,还是想着有一天再来喂他的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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