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在原地?

还有谁在原地?

占地散文2025-12-08 18:21:15
今年的夏天没有因为有两个四月而贤淑一些,该出现的一个没见少,比如这烦躁的天气和淅沥的雨声,不该来的也来了,比如一些漫过青苔的回忆。说“没有曾经”,那是哄自己的,为的是以后不小心回首的时候不那么酸楚。是
今年的夏天没有因为有两个四月而贤淑一些,该出现的一个没见少,比如这烦躁的天气和淅沥的雨声,不该来的也来了,比如一些漫过青苔的回忆。
说“没有曾经”,那是哄自己的,为的是以后不小心回首的时候不那么酸楚。
是的,我看透了辛梅的内心世界,她的挣扎,她的苦痛,甚至是变态的举止,都是真实的。她连自己都不能恨,她能做的只有盼望,盼望白天下大雨,晚间有月色。
如今,她不能碰触记忆里的那个名字,那个打入黑暗深渊的芒果,于她,于整个春天都是暗无天日的。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懊恼像无根的野草,沮丧又像无家可归的蜗牛。辛梅知道:闲散的牛群从来不肯吃带露水的野草,它们要啃金色的麦芒,而阳光,只在冬天受宠。
我目睹了小说里才有的情节,她们之间丧失了共同语言。她们之间有过共同语言么?旁观的我,纵然做得了辛梅的影子,却驾驭不了辛梅的灵魂,纵然絮写得了那个人的心情,却不能主笔她们之间的微妙。
立夏那日的黄昏亦是真实的。好似就在昨天,澧水都是清洌的,那日为何没了颜色?水面漾着肮脏的泡沫,水草没有一点生气。这样的窘态只是一个人的孤独,无法向人询问,更不说讨个说法或者有什么办法去复原了。
也是那样的黄昏,同样的境地,同样的时点。她说,辛梅,此刻,我好想好想我的紫阳。无论是紫阳还是子安,不过是个意象,辛梅一直都清楚,意象以什么命名那是次要的,只要感觉在那里才是真实。

子安或许来过我的园子,又或许他过起了隐姓埋名的生活。没有同时经历过的人生,即便文字抒写得天花乱坠,其影子也是模糊的,我们相信的也不过是一种对美好的向往,如此而已。
现实就是那样的。我的“时光深处的村庄”这个系列,写到六十,感觉逐渐发生了变化,僵硬得很,勉强得很,心底明明是有请可抒有内容可表达的,然,写出来的文字却是令自己失望的。写作的佳境俨然成为过去式,老是进入不了当初的状态,像只被搁浅的船,再次遭遇退潮,除了干巴巴地望着海风沉默,其他的,诸如连思考和疑惑之类的举动都无法完整进行了。
我果真是个离开了激情不能用文字抒发内心的家伙?那么,激情就是我文字的拐杖。激情如那东去的流水,如那远去的韶华,风拂过水面一般,漾起涟漪或者波澜之后慢慢平息,逐渐安静。
成为死水是可怕的,只能接受,只能侥幸地盼望有枯木逢春般的幸运降临。
这世间是少不得这个“情”的。
那个要为我写序言的人也好似人间蒸发了。那日,他明明在电话里读了他的腹稿。许多事情是没有原由可讲的,日历翻过去之后纵然再翻过来,日子也不会如弹簧般回到原处。
炯基和我逛街,他一时问我羡不羡慕官太太和美女们开的美车,一时又问我嫉不嫉那些出名的人物和帅哥手里的苹果手机,一时又说3D版的《泰坦尼克号》他看了好多遍,笑话我老土,一个人跑到电影院哭得稀里哗啦。我说,我好似对那些没有什么反应,谈不上羡慕,怎来的嫉妒?炯基又说,老娘,危险呐,你什么都不在乎了,说明你不再年轻了,你要老了呢。
炯基怎么会不晓得他的成长是在我的老去同时进行的,又怎么会不晓得我在意的是什么?他不过是找了话题宽慰我愈发郁闷的言行和愈发失调的脾气。

一个人还有顾影自怜的闲心,还有哀伤的力气,还有回忆的勇气,那么就说明这个人心尚未彻底枯萎,心田麦苗还有返青的机会。白日的红尘是喧哗的,只有在黑夜里才听得见光阴流淌的声音,记忆永远是澄明的,永远不会因岁月的变迁而改变什么,一如梦境,她永远都流溢少女的魅力支撑着平淡的日子。没有人会在原地等谁,亦没有谁会在原处看风景,唯有影子忠诚,不离不弃,匍匐在光阴的腹地。
标签
相关文章